“冥界那邊有玄玉,橋那邊的東西,現下是暫時不會出來了。”她朝著天色的血色窟窿道,“可是天上那處,誰知道要多少鸞的尸體呢?”
秋月聽著他嘴里冷冷的低吟,第一次想到了曾經的那些往事。
“都是騙局么?”她惶惑的問。
根本沒有門外的世界,門外是什么呢?
每當那扇門打開的時候,他們總是能看見瘋狂的想要從里面逃出來的生物,最后混戰一場。
最先出來的也往往都是犧牲的消亡品,誰都不知道最開始發生了什么。
“是,也不是。”
雪抬著手指著天上的云彩,嘴上露出了幸福的笑。
那里還有著因為門消失之后而惶恐的鸞,他們像是沒腦子一樣還在朝著最后縮小得漩渦深處涌入。
“至少他們看見了自己以為是美好的世界不是么?
死前,臉上都是帶著笑容的不是么?”
雪哈了火氣,那些向這邊來的火舌瞬間消下去不少,前面的路被冰凍起來。
“我就不送你了。”她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身子很輕,說完這話就像前飄去了。
“我會再回來的,如果見到藏刀了告訴他一聲,叫他等我,就像這輩子的開頭一樣。”
她朝著虛無的空氣伸手一抓,手中多了一團黑色的影子,那正是奄奄一息的蘇七。
“我說過了,這是我最后一次幫你。”
原本包裹在蘇七外面的黑色煙霧散去,露出莫尋辛無辜的臉,“我的能力沒了,越用越少,你看。”
蘇七瞪了他一眼,半跪在地上,看著步步緊逼的人,有些不真實。
“那顆心,你到手了么?”
雪站在他面前,居高臨下的瞪著他,伸手握住他的脖頸慢慢將他從地上提了起來,蘇七也就這樣半靠在他身上。
“你想做什么?凌影?我平時太慣著你呢?”
“我所認識的第一個蘇七才是真正的玉郎。”她道,“之后的,則是那些你曾經舍棄的東西慢慢找回來了,就像現在爆發的門,還有上面快要破了的天。”
蘇七額上的冷汗越來越多,他竟然覺得面前的凌影陌生起來,還覺得她說的一切都是對的。
“你!”
他仍舊是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胸腔上的紫色匕首,“你要殺了我?”
“你看看你自己是我的玉郎么?”她咯吱咯吱的笑著,抱著蘇七朝消失的漩渦滾去。
“秋月,記得叫墨樓將石頭放進去。”
秋月怔了怔,看著天上飄過來的房子很想叫一句別過來了,可是墨樓卻從上面跳了下來,他身邊還多了一個身穿黑色衣裳的人。
“蘇七瘋了。”
這是墨衍跳下來之后的第一句話,“奶奶,蘇七瘋了,殺了蘇五蘇九。”
“奶奶,我......”墨樓擔憂道,“我算出來了,我過去?”
“不?”秋月搖了搖腦袋,自己走了過去,“孩子,帶著這個哥哥去山上,別回來了。”
她嘴里振振有詞,還活著的生物都被卷上了那座祠堂,她看著縮小到只能容納到一人的紅色漩渦。
“奶奶活的時間太長了,也該去了,你爺爺還在等我。”
墨樓伸手觸了觸,手直接穿過了秋月的身子,他詫異的看著她。
“小樓,不要再多想了,跟姐姐好好待著。”
......
天朗氣清,風和日麗,陽光明媚的大早上,屋子外面是走街竄巷的早點售賣吆喝聲。
安笙醒來了,他覺得異常的累,像是有什么東西被自己遺忘了。
“醒了?”
面前站著的青年冷著臉,臉上有道淺色的刀疤,看起來是幼年不小心受傷了。
他眼底有著深紅色的血絲,看樣子這段時間應當是沒怎么休息的。
“醒了就出去轉轉吧!”
他忽然想起那天在長老會大樓那邊見到的景象,一路跟來的人就只剩下自己一個了,他頭痛目裂的看著面前邪痞的青年。
“你是?”
“去找你該找的人,在哪?”他冷笑一聲,“我就不知道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