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爺爺絕非是什么信男善女,以前出門在外做生意帶的都是真金白銀,也未嘗是沒有遇到過心懷不軌之徒,也曾有過幾次虎口脫險化險為夷,這一次他雖然未曾察覺出來那個龍聚樓掌柜的異樣,可是他卻選擇相信鬼手的判斷,沒有正式的比試便能在外八行里排行前三,劉八爺更是對鬼手極其的推崇就足以說明了鬼手的本事。
太爺爺放下了簾子,順著思路往下去想,如果這掌柜的真的對自己起了殺心,那就說明他對自己說毛師傅是因為在修黃陵所以不方便見也多半是謊言,再往下去想的話更是細思極恐,難道說這次雷獻彩邀請毛師傅來京城辦事也是一個騙局太爺爺閉上了眼睛,想了一下上次來京城發生的種種事情,他之前的記憶停留在當時雷獻彩對毛師傅十分的敬重氣,對于郭平安的事情也是跑前跑后可謂是給足了面子,但是現在回想起來,毛師傅當時其實是在走投無路之下被迫的來雷家求助,他在說起雷家的時候也透漏出了種種的疑點,比如說魯班教的那驚天之謎,教主連同著魯班教各堂口的高手到底是為何失蹤的為何在這些魯班教精銳失蹤之后雷家忽然的憑空出現,以巧奪天工的木匠技巧力壓魯班教眾
毛師傅更是說過一句話,他說魯班教曾多次的懷疑那次驚天的劫難跟雷家脫不了干系,只是苦于沒有直接的證據,而雷家又得了皇帝寵愛身負隆恩所以只能作罷,但是很多魯班教仍然對雷家忌諱莫深。
太爺爺越想越心驚膽顫,甚至之前未曾考慮過的點現在想來都是疑竇叢生,比如說修建黃陵的事情乃是雷家重中之重,雷家怎么會把這樣的機會拱手讓給毛師傅畢竟人都有私心,雷家世襲罔替樣式房,絕對不會因為雷獻彩和毛師傅小時候的那點交情就給別人機會一鳴驚人。
陰謀,絕對是陰謀毛師傅現在肯定是卷入了雷家的陰謀當中
太爺爺的后背不禁的起了一身的冷汗,因為現在毛師傅不僅是茅山七子的目標,更有可能已經落入了雷獻彩的手中。而不管是茅山七子,還是在京城勢力巨大的樣式雷雷家,都絕非是自己可以匹敵的,稍有不慎便會粉身碎骨。
太爺爺掀開了簾子,冷風一吹他的臉讓他冷靜了三分,他對鬼手說道“那人已經知道了我在迎賓樓落腳,迎賓樓我們暫時是回不去了。如果他們真的要對我動手,我們當早做打算。”
鬼手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他的臉色一直蒼白冷若冰霜,倒也看不出他慌張不慌張,他仍舊是四平八穩的駕著馬車,等到了熙熙攘攘的鬧事,太爺爺吩咐鬼手道“停車,把馬車送人,我們下來走。”
京城較于他地本身就繁華無比,街道之中熙熙攘攘,鬼手停下了馬車倆人混進人群當中,太爺爺抓到了一個街邊賣糖葫蘆的生意人,遞過去了瑣碎銀子道“兄弟,我買下你的糖葫蘆,馬車送給你了,你看可行”
那生意人一看銀子眼睛都值了,更別說這馬車也能賣上一筆錢,遇到這種天上掉餡餅兒的事情誰能拒絕他生怕太爺爺反悔,一把把糖葫蘆架子賽到了太爺爺的手上,抓起銀子趕著馬車就跑了,太爺爺扛著糖葫蘆的架子,吩咐鬼手道“你去迎賓樓里悄悄的接上水生,我現在去找宣武門外找一個棧落腳,我會在臨街的房間,窗戶外面掛上一戰紅燈籠,燈籠上畫一只手,你接到水生之后過來找我匯合。”
鬼手點了點頭,一溜煙兒的鉆進了人群里不見了蹤跡,太爺爺脫了外褂跟一個小生意人換了個粗布褂子,扛著糖葫蘆架子一邊吆喝一邊走,等找到了棧,太爺爺特意的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在門外架上的燈籠,燈籠上用墨汁拍了一個手印,之后太爺爺站在窗前,冥思苦想此次的應對之策,毫無疑問的是事情發展到現在的地步,已經遠遠的超出了太爺爺一開始的設想,讓他的心里更加的沒底兒,雖然理智告訴他現在離開京城這個是非之地是最好的選擇,但是棄毛師傅于不顧,絕對不是大丈夫所為。
等到了天蒼黑的時候,鬼手帶著水生,也就是太爺爺這次出來帶的那個貼身小廝一起找到了棧,太爺爺收回了掛在窗臺上的紅燈籠,水生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兒,問太爺爺道“老爺,為何如此形色慌張”
太爺爺對水生說道“事情有變,你不要多問,現在你去買幾件衣服,越簡單的就越好,今晚你穿上我的衣服睡在這個房間,我就在你隔壁。”
水生看太爺爺的臉色不對,這孩子一向聰明伶俐,不然太爺爺出來辦這個大的事兒也不會帶著他,他得了命令趕緊走下了樓去買東西,水生走后,鬼手難得的臉上露出一抹冷笑道“沒想到郭老爺倒有些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