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看出了太爺爺的顧慮,清塵道長對太爺爺說道“郭老爺放心,當年之事,皆因茅山吳長老性格暴躁所致,如今吳長老早已退居茅山后山鑿洞修行問道,已然近三十年不問世事,要么已經證道求得長生之法,要么已經羽化登天,而劉師叔在茅山是出了名的性情溫和,深的茅山上下擁戴,定然不會做出出格的事。”
“鑿洞修行”太爺爺問道。
清塵道長點頭道“修道一途所求不過證長生天道,茅山祖庭很多長老年事過高之時,都不會再過問宗派事務,會前往茅山后山,亦或者選鐘天地靈秀之地,達到身心寧靜,道法自然天人合一以求大道。”
太爺爺明白了這話里的意思,說白了,就是一輩子都沒有成功證道飛升的修道中人,在最后的晚年選擇一個僻靜之地做最后的沖刺,要是能悟道飛升了便飛升了,要是沒有成功便在山川靈秀之地化為一堆白骨,他想到了當年那吳清風長老囂張跋扈的樣子,心道他那樣的人若是能夠證道便是見了鬼了。想必是已經死在了大山深處。
一想到這,太爺爺心里也稍微安定了不少,畢竟當年的茅山七子劉少白等人還算不錯,唯有那吳清風最為跋扈不似修道中人。
但是太爺爺還是有些許的隱憂,他道“清塵道長,你我二人之間相知相交大半生,有些話我就直說了,我之所以當年愧對毛師傅臨終所托,所求不過郭家抽身事外,如今這風滿樓尋到家中,我深夜把你喚來,也是想著你把他的傷治好,等他醒轉過來之后我們倆的誤會能夠解除,到時候他走他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魯班教的事兒我是不想參與了,但是如今茅山劉長老下山,這風滿樓體內卻有藏身惡鬼,道士碰到惡鬼,到時候難免會出什么爭端,風滿樓要真的在我郭家出了什么事兒,我郭泰來難辭其咎,恐怕接下來又麻煩不斷,這又非我心意了。”
說完,太爺爺可能是覺得這話顯的自己太慫了,就解釋道“我這把老骨頭了自然沒有什么可怕的,只是登科的路還長。”
太爺爺的心思清塵道長自然也是明白,他點頭說道“實在是我不該在好奇之下窺探那惡鬼惹怒了他,能讓劉師叔都如此震驚,崩碎了劉師叔神識寄身的祖師像,看來這惡鬼大有來歷,劉師叔的下山已然是無可回轉,事到如今唯一的補救之策,便是不讓這風滿樓在郭家出事。”
“他這般模樣,能讓他去哪呢”太爺爺道。
“抬去清風觀吧。”清塵道長說道。
太爺爺一想這倒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不過他還是問道“清風觀乃是道家清凈之所,合適嗎”
“清風觀雖小,背后卻有茅山祖庭,魯班教等人也不會把矛頭對準茅山,還有一點,這風滿樓若在清風觀,劉師叔等人也不用再來郭家,也能免去郭老爺您的顧慮,更何況清風觀有三清祖師供奉,對這風滿樓身上的惡鬼也有鎮壓之用,事不宜遲,走吧。”清塵道長說道。
太爺爺便叫了幾個人下人抬著風滿樓裝進了馬車運到了清風觀之中,人雖然不在了郭家,太爺爺卻依舊是心神不寧,隱隱約約之中他能猜測到風滿樓之所以會過來找自己,并且身體內封印著一只這樣的惡鬼,肯定跟當時他拿走的機要集德信堂功法總要這兩本書有關,其中嫌疑最大的應該就是那本嚴三會的機要集。
難道是毛師傅留給自己的那本機要集有問題就像是一個治病的方子,其中一味藥,哪怕是其中一味藥的劑量出了問題,就導致方子的功效出現巨大的變化。
難不成是公輸奇和毛師傅知道自己斷然是無法保全這本書,所以事先在這本書上動了手腳,導致后來來搶走這本書的風滿樓因為研習機要集出了問題,這件事從頭到尾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陰謀
但是太爺爺在想毛師傅留給自己的那封信卻又覺得不應該,因為按理來說,毛師傅是要把這東西留給郭登科,讓郭登科作為德信堂的傳人進行修行的,如果動了手腳的話,那毛師傅豈不是連郭登科都算計了
且不說郭登科是毛師傅的親外孫,就說太爺爺和他的關系,太爺爺都不相信毛師傅會害自己唯一的骨血。
那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以致于風滿樓覺得是自己害了他
太爺爺越想越頭大,他在家里實在是坐不住了,干脆帶著吳管家等人來到了清風觀之中,清塵道長可已經不是當年的小道童了,現在的他自己都收了童子當自己的弟子,太爺爺到達清風觀的時候,清塵道長和自己的弟子正在給風滿樓處理傷口。
“風堂主醒過來了沒有”太爺爺問清塵道長道。
清塵道長搖了搖頭,之后他支開了門下弟子,太爺爺見狀也讓吳管家帶著下人們去往門外,太爺爺問道“又有什么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