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的脾氣我改變不了,他每天都風塵仆仆的到處去找買主,這種東西吧如果喜歡的人自然會出價錢去買,但是不喜歡的人對他們來說就是普通的二手家具,無非就是稍微好看了點,所以找對買主很重要,而我在接下來的幾天里又把太爺爺留下的筆記看了看,想要從中找到關于那個屋子里厭勝術的線索,然而卻沒有,太爺爺的筆記里只是記載了他跟魯班教各種人物的一些經歷,并未留下來具體的厭勝法子,至于那批貨扔在倉庫我是看都不想看一眼,每次一看我都覺得莫名其妙的陰冷和毛骨悚然。
就這樣過了大概有一個星期,老朱忽然變的脾氣,他決定把這批貨轉給二手市場里的同行,而且是越快轉手越好,他的忽然轉變讓我察覺出了些許的異常,我便問他道“怎么了是不是找不到合適的買主,心里有些發慌”
老朱的臉色多少有些發白,他站起來搓著手,搓了半天之后起身關上了門拉上了窗簾,在昏暗的燈光下,老朱的臉顯的越發的蒼白了,他道“四九,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我道“廢話,當然是聽真話了”
老朱道“我忽然有點后悔沒有聽你的,那屋子里的確是有問題。”
說完之后,他忽然從懷里把那一雙老布鞋給拿了出來,我一看也嚇了一跳,這一雙放置在太師椅前的老布鞋我當時看著就覺得邪性和惡心,所以在搬那些家具的時候,我親手把它丟進了附近的垃圾桶里,怎么會出現在老朱這里呢
“這東西不值錢,你撿回來干嘛”我問道。
“狗才想撿這個東西”老朱哆嗦了一下,他摸出了一根煙顫顫的點上道“本來這事兒我不準備告訴你的,我怕你罵我,但是現在我憋不住了,你聽我說,就從咱們那天搬完那些家具之后,這雙鞋在第二天早上忽然就出現在了我的床頭,我第一次看到的時候就嚇了一跳,我拿起來就給扔了,你猜怎么著,我次奧他姥姥的,第二天早上它又回來了而且我這幾天天天犯困,困的我一早就睡了,睡的也還行我覺得,但是就是渾身酸疼,比我晚上跟娘們兒折騰一宿都累”
我聽了之后一陣心里發毛,我道“你咋不給它燒了呢一把火燒了干凈。”
老朱道“你當我沒想過只要我一動這個想法我的一雙腳就疼,比唐和尚念緊箍咒孫猴子頭疼還靈你看我這幾天忙著你真以為我是在找買家我是在找大師幫我平事兒,找了一大圈兒,錢跟煙賠出去不少,沒有一個真的,全他娘的江湖騙子而且我跟你說,這雙鞋子我穿過”
我看著老朱問道“你閑著沒事兒了你穿這個”
老朱道“我自然不會主動去穿,我是說在我睡著的時候,我起來穿這雙鞋了。”
“你咋知道”我問道。
老朱把鞋子一下子塞我鼻子底下道“哥們兒這腳臭味,獨一無二,你一聞就知道了。”
我抽了抽鼻子,還真別說,那酸臭味跟老朱的腳臭是一模一樣,老朱屬于汗腳,他的腳臭味獨一無二很好分辨。
我現在真的想罵老朱兩句,我當時跟你說那屋子不干凈東西別亂碰你不聽,現在搞出了這種事兒出來,但是我知道現在罵他也沒啥用,我尋思了一下,為什么這雙鞋會纏上老朱而沒有纏上我呢多半是因為老朱坐了那張太師椅,可想明白這個也沒有用,我啥球也不懂也處理不好啊。
眼下我只能安慰老朱道“你別著急,這東西已經纏上你了,恐怕就算把那家具賣也沒有什么用,那屋子里的法子不是普通法師下的,應該是魯班門的人,既然法師高人不好找,這兩天就找倆老木匠問問,指不定就能找到辦法。現在的當務之急啊,是看看這鞋子到底是怎么回去的,晚上你穿上這鞋子干啥了。”
我跟老朱一合計,當天晚上我就守在老朱家的樓底下懷里揣著開山刀,躲在我的那輛破皮卡車里,這一直等到半夜也沒看到那雙鞋子回來,就在我開始上下眼皮打架的時候,忽然有人敲我的窗戶,這一敲差點把我的魂兒給我敲出來,我轉過頭一看,看到一個老頭用臉貼著我的車玻璃在對我笑。
我從小在紡織廠大院長大,里面的人我就算不認識也都得面熟,但是這個老頭我從來都沒有見過,我不由的緊張了起來,可是借著月色,我看到這老頭對我笑了笑,道“小伙兒,這么晚了你不睡覺,在這里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