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笙說完之后立馬就抱起孩子往那燈火通明的方向沖過去,老朱一臉懵的道“咋了這是”
“不清楚,看來今晚的歌舞升平顯然不是為了迎接我們的。”黃酥酥說道。
我招呼唐宋和阿偉過來,這次出來我們除了帶著唐宋之外還帶著其他的三個人,加上我老朱和黃酥酥總共一起是個七人隊伍,剩余的這三個人都是二叔君子茶社的伙計,能被二叔安排過來與我們同行的顯然不會是普通人,事實上也是這樣,那三個人有兩個顯然都是身手不凡之輩,特別是其中一個叫阿偉的人,一米九的身高,身材壯碩的如同是牛犢一般,單看小伙兒就是能一人打一群的那種。
剩下的那一個我們叫他眼鏡,是個醫生,山中多毒蟲瘴氣,行走在山川之中又難免的會有磕碰,有眼鏡兒跟著也算是我們的行軍醫護,可見二叔想事情安排的有多么的周全。
我對他倆說道“雖然二叔已經安排的差不多,但是少數民族都有自己的規矩和禁忌,告訴兄弟們能少說話就少說話,等下進了寨子之后也聽阿笙和五爺的安排,這里不比天津真出了事兒會非常的麻煩。”
唐宋點了點頭,阿偉一笑道“少爺你就放心就是,二爺臨走時候交代過,這次出來我們弟兄們聽從你的吩咐調遣,我是新疆的兵,當年部隊的駐地在南疆,附近住的基本上都是買買提,知道跟他們打交道要注意什么,絕對不給你添麻煩。”
交代一下是以防萬一,我對二叔給我安排的人手還是很有信心的,我點了點頭道“走吧,進去看看。”
我們沿著這山道往那燈火的方向走去,到了那里之后發現村民們男女老少都圍成了一個圈兒,那歌舞聲則源于圈內,我走近了一看,看到圈里的人穿著奇怪的服飾,身穿白衣,外罩著羊皮褂,頭戴一種黃色的皮毛所制的帽子,腰間掛著一個羊皮鼓,這樣的人有四個,都是壯年男子,他們正圍著一口棺材一邊唱一邊跳,那棺材的邊上有一只山羊被綁住了四肢在地上,時不時的發出一聲無奈而驚恐的咩咩聲,至于說他們唱的語言自然是特有的方言我們聽不明白,但是看這架勢跟傳統意義上的跳大神差不了多少。
老朱嘆氣道“進村趕上了喪事,真他娘的晦氣。”
我趕緊捂住了他的嘴巴道“大哥我求你了,這里是阿壩,不是紡織廠大院,窮山惡水出刁民,這里的人完全沒有法治觀念,你真的出言得罪了他們,他們真的能把你直接祭天了你信不信”
老朱這才閉上了嘴巴,我仔細的看著里面的儀式,說實話雖然進村趕上了喪事有些不吉利,可我對這種地方性宗教色彩濃厚的習俗還是很感興趣,就在我駐足觀看的時候,那圈子上面有一個老頭跛著腳走了過來,他跟那四個跳大神的人幾乎是一樣的打扮,唯一的區別就是他的腰間沒有系羊皮鼓,他的手上拿著一個法杖,法杖的頂部刻著一個鬼頭,下端包裹著一個黑乎乎的鐵皮,我問黃酥酥道“這老頭是不是就是阿笙口中的五叔”
黃酥酥點了點頭道“應該就是他,阿笙不是說他傷了腿嗎而且你看他手里拿的這個權杖,是羌族巫師用來驅鬼鎮邪的寶器,阿笙說五叔在村子里既是木匠又是巫師,看來應該就是他無疑了。”
話音剛落,那老頭舉起權杖開始口中念念有詞,說的話跟剛才那些男子唱誦的類似我自然也是聽不明白,出自巫師之口想必是本地宗教的經文咒語,老頭的語速很快,經文很快念完,在念完之后,老頭快速站到一邊,那四個壯年男子中的一個忽然走上前去俯下身子,他抽出了一把造型古樸的刀一刀便刺向了那山羊的腹部,那山羊吃痛之下發出一聲慘叫四肢更是抽搐掙扎,可是任憑這山羊怎么用驚懼的眼神看著人,這男子手中動作卻沒有絲毫停頓的意思,他手中的刀從山羊的腹部一劃而過,劃過之后,另外三人倒提著山羊的蹄子,他直接把手放在山羊的腹部的刀口上,手上一用力,竟然生生的把山羊的腹腔給剝開了來
山羊還未死還在慘叫。
因為夜里的寒冷,那山羊腹腔里還在往外冒著蒸騰的熱氣,腹腔內部山羊的五臟還在跳動。
黃酥酥一下子低下了頭,就連老朱都忍不住壓低了聲音道“他娘的,死人就死人,折騰人家這小羊干什么有毛病”
“羌族作為一個游牧民族,部落之間的信仰也有差異,其中多數的部落以羊為圖騰,及冠和除穢儀式上都會用上羊毛制品,羌族的羌字上面就像是一個樣,還有的部落以馬為圖騰,這些部落不吃馬肉,剛才的那個儀式應該就是羌族之中的引路,在死者棺材前宰羊,是希望羊的靈魂可以帶引死者去往陰間輪回,至于說這種宰殺之法,他們是想要看看死者到底是因為什么病癥而死的,因為通過巫師的做法,死者身上病變的補位會反應在羊的身上。”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