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這口大鼎是否是大禹所鑄九鼎之一,單說劉姓惡霸說的如此玄乎,茅山天師們對此都十分重視,至于說劉姓惡霸說的是真是假,也只需要找個雷雨天氣一試便知。
于是茅山的幾位宗師人物便在雷雨天氣供奉此鼎在茅山空曠的虛峰之上,事實證明這劉姓惡霸所言不虛,此鼎立于虛峰之上在那雷雨時節引的天雷勾動地火擊其上,非但不能傷及此鼎分毫,鼎內因雷電交織還會傳出異響,在異響之中夾雜一種人聲,只是這人聲所訴說的語言是一種前所未聞之語言,無法斷定其中含義。
而這個時候,茅山得九鼎之一的消息傳遍天下,茅山便順勢發了帖子召集天下能人異士前來茅山,這件事在當時有一個名字叫“觀鼎論道”,想借天下英雄之手解開這口古鼎上所蘊藏的秘密。
當時的場面十分熱鬧,試想在一個雷電交加的天氣,無數能人異士觀天雷擊鼎,聽鼎內所頌經文,當時茅山所請的人中,不乏有野仙精怪和儒學大家,然而就是這觀鼎論道的大會,也沒有琢磨出一個所以然來,不過大家卻有一個普遍的結論,不去糾結這個鼎上文字和鼎內傳出的經文到底是何意,單單的用心聆聽經文,跟著默念誦讀便能感覺到周身之氣涌動,跟著誦讀默念一個周天會頓覺神清氣爽,由此可見這個東西必然是一個彌足珍貴的上古奇經,就好像是習武中人眼中修煉便可天下第一的武功秘籍一樣。
雖然在這“觀鼎論道”大會上,茅山掌教善意的提醒過前來參會的各路英雄,因為此鼎上經文來歷不明,在事情還未弄清楚之前大家切勿按經文修煉,以免背離大道,然而在這“觀鼎論道”大會之后,卻仍舊有不少人嘗試著修煉下去,能參與這次大會的人都非凡夫俗子,他們的天資絕非是劉姓惡霸和幾個山野精怪可比,修煉起來自然事半功倍,一開始大家用此經文修煉進展可謂是突飛猛進,都覺得這定然是上古神人所留成仙之書,給這經文起了一個非常好聽且玄妙的名字叫做“鼎經”,茅山的聲望也因此到達了頂峰,然而幾年之后,惡果便來了。
無論你是哪派的豪杰,所有修煉了這個鼎經之人,都開始忽覺渾身不適,脾氣開始變的乖張暴戾難以自控,冥冥之中總覺得有個聲音來自于九幽地獄發出呼喚,甚至于出現幻覺,周身全是幽冥鬼影常伴左右,哪怕這些人是玄門得道高人卻也難以自持,不出三個月,修煉鼎經之人死的死瘋的瘋,非但沒有因為鼎經得天地大道,反而身死道消,可怕的是竟無一人幸免于難!讓玄門因此損失慘重,各門各派痛失人才心里自然十分不爽怨恨上茅山,可是這事兒茅山掌教在觀鼎論道的大會上早已提醒各家不能修行,是各家自己不聽勸阻一意孤行也不能怪罪在人茅山的頭上,不過盡管如此,眼見著鼎經造成這樣的局面,茅山也是緊急的給各派發文致歉,之后把大鼎封存后山,鼎經從人人趨之若鶩到被視為邪經不過幾個月的時間。
茅山制止了豪杰們修煉鼎經,卻沒有放棄對鼎經的研究,此后經歷多年的研究,終于是破解了其中的一些文字,比如說黃泉,九幽,鬼道之類的字眼,雖然破解出來的文字不多,卻從中推斷出來了一個重要的信息,這個鼎經并非是給人修煉的,可能是一種鬼修之法,上面的經文文字,也并非是古老的一種人間文字,而是可以溝通九幽的銘文。再之后便無所突破,這口大鼎也從炙手可熱變成了茅山禁忌,直到嚴三會偷學茅山秘法,潛入禁地觀摩鼎經,這件事才出現了一個巨大的轉折點。
“按照當時茅山掌教的意思,宗門雖然未有記載,然而根據種種的蛛絲馬跡便可推斷得知,以嚴三會當年一心求道之瘋狂,他定然是修行了那無人可修的鼎經,并且在鼎經的破譯上有了重大的突破,他后來加入魯班教的舉動也定然跟鼎經存在著必要的關系,這點從《機要集》里記載的陰文語言可以跟魯班教的詛咒之物對話就可以證明,那陰文正是鼎經,這東西既然不是給活人修煉的,那就有一種可能性存在,鼎經其實是這種詛咒之物修煉的功法,當年茅山七子聞《機要集》現世便急不可耐的下山,其中也正有這方面的關系,而后茅山意識到魯班教的水實在太深,特別是見到鬼手之后更覺得此事背后另有玄機,追查此事于茅山無異,也便聽之任之了。”黃酥酥說道。
說完,她看著我繼續說了一句話道:“茅山掌教說,魯班教竊天之法的魯班經,極有可能也是從鼎經而來,因此才有稱為第一邪經,所修之人沒有一個有好下場的。”
黃酥酥的話剛落音,我們的頭頂忽然傳來了我爸的聲音道:“沒想到你這個小丫頭竟然有如此的見識,看來黃家因為這個事兒沒少下工夫。”
我抬頭便看到了我爸的臉,原來是我剛才聽的太過入迷,我爸顯然是等不及我倆悄悄的來到了我們之上聽到了我們的對話,我對他了笑了笑,結果他卻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我從小就怕他,被他這么一瞪也只能尷尬的搖了搖頭。
黃酥酥卻不會慣著他,立馬嗆了回去道:“黃家是在這件事上沒少下工夫不假,不過黃家做事有啥都是明著來的,不像是有些人干什么都掖著藏著,就連自己的親兒子都瞞著。”
我爸冷哼了一聲道:“有的人要走在前面,有的人則注定要藏在后面,我要是真想藏著的話你們一輩子也發現不了,說到底原因不過一句話,你們可以光明正大是因為你們姓黃不姓郭。”
黃酥酥立馬抓住了我爸話里的最主要信息,她道:“這么說的話,你郭經綸不算是你們老郭家藏在后面的黃雀,藏的更深的另有其人咯?”
我爸道:“這個就不勞煩黃家人費心了。”
這時候,我也只能壯著膽子打斷了他們說話,對我爸說道:“干嘛呢這是,郭家跟黃家也算是朋友的嘛,現在說這些話有啥意思,那是誰在說話,是唐宋跟天啟嗎?”
我爸這次倒沒有掖著藏著,他點了點頭道:“沒錯,我這么跟你們說吧,機要集里隱藏的最大的秘密不是什么霸王符甲之術,也不是什么奪舍之法,就連里面記載的陰文都只是表面,嚴三會在書里下了一個啞謎,這個謎題只有完全把機要集給參透才能領悟,換句話說一個天才留下了一道題,后世的庸才肯定找不到答案,能找到答案的人才算是通過嚴三會考驗的人,這叫什么?天才只接受跟天才的合作,而第一個通過嚴三會考驗的人便是這個木匠皇帝天啟帝,只有通過了考驗才能夠找到嚴三會,得到嚴三會下一步的指引,所以天啟皇帝后面所做的事兒看似是由魯班教誤導由雷家指引,其實背后的操盤手正是嚴三會,他們倆進行了一個跨越歷史的合作,天啟皇帝成功的變身成為了那個東西,借著這里面的星空古陣提供的靈場,修煉鼎經。那個雷火煉殿的寶劍也是嚴三會留給天啟的,如果天啟還能夠控制自己便繼續修煉下去,如果控制不住了,便用那把劍自裁。這件事賭的成分太大了,萬一天啟無法控制自己,更無法自裁呢?說真的我在看到天啟的時候都害怕,心里完全沒有一點底兒。”
“也就是說這時候的天啟還有理智?!”我驚呼道。
我爸點頭道:“應該是,現在你們明白了吧,想要修煉鼎經的奧義,必須先變成詛咒之物,而想要了解詛咒的秘密,也必須要變成那種東西,這就是嚴三會跟天啟跨越時間的合作,現在他們倆應該就是在探討秘密。”
此刻我驚出了一身的冷汗,從嚴格意義上來說,天啟皇帝就等于是嚴三會所指派的臥底,變身那種東西得到詛咒的秘密!
能有這種想法,并且把這個計劃實施下來的嚴三會,實在是太可怕了!
這已經完全超脫了我個人能夠理解的范疇!
就連不太愿意在我爸面前表露情感的黃酥酥都是張大了嘴巴,不可思議的看著那交談的方向,現在我們所有人都能夠意識到這件事代表了什么,這場談話的內容又代表了什么。
我幾乎是用顫抖的聲音問我爸道:“那現在可以代表著計劃成功了么?”
我爸道:“這個我還真不敢跟你保證,他們說話誰也聽不懂,但是看談了這么長的時間來看起碼也是成功了大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