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天才只跟天才合作,天啟皇帝若是第一個解開嚴三會在《機要集》之中遺留密碼通過考驗的人,那郭登科就是第二個通過考驗的天才咯。”黃酥酥這時候莫名其妙的說道。
她這么一說我還真的反應過來了,如果按照我爸剛才說的那種邏輯,事實很顯然就是這樣,我爺爺也發現了其中的密碼,這才會有接下來跟嚴三會的合作,甚至正因為如此才會出現現在的唐宋。
“話這么說肯定是沒有毛病的,但是非的說的這么明白么?”我爸看著黃酥酥道。
“為什么不能說明白呢?”黃酥酥反問道。
“天才不可怕,誰蠢誰尷尬。”我爸唏噓道。之后我爸更是嘆了口氣道:“老二他解鎖唐宋本身就是一個冒險的舉動,也正是這樣才讓他陷入了一個兩難的境地,如果唐宋一直沒有恢復記憶只是一個木頭人,那一切都在可控的范圍之內,他會是郭家的一個金牌打手王牌保鏢,但是當唐宋恢復記憶的時候,一切就會變的不可控,他就會變成一顆定時炸彈,指望俗世的道德跟情誼去捆綁嚴三會這樣的人無疑是癡人說夢。這也是我這么著急趕過來的原因。”
“怎么,你覺得你就有跟他合作的本錢了?”黃酥酥問道。
“我沒有這樣的迷之自信,小丫頭你也用不著套我的話妄圖了解郭家的底牌,我也可以實話的告訴你,郭家的底牌你永遠數不清摸不透,也別覺得我們老郭家的人不夠意思心思沉重,處在這樣的位置我們不這樣早就被除名了。”我爸說道。
就在我爸說完這句話的時候,那邊交談的聲音忽然戛然而止,緊接著我們便聽到了一聲類似于痛苦的嘶吼的聲響,要知道那邊的兩個人沒有一個是善茬,他們兩個要是起了什么爭執的話那必然是驚天動地的,我的心也因此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兒,不過奇怪的是,那邊只是一直傳來這沉悶且壓抑的嘶吼聲,卻沒有半點的打斗聲傳過來,我看向了我爸,發現他的臉色陰晴不定十分奇怪。
“怎么回事這是,要不要過去看看?”我問我爸道。
我爸擺了擺手道:“不用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是唐宋在清理門戶,當天啟把所有秘密都說完的時候也就是他死期將至的時候。”
聽了這話我更是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在了解了真相之后我對那個木匠皇帝天啟是打心眼里的欽佩,不止是他木匠宗師的身份,還有就是他那人間帝王的格局,我并不想他出任何的問題,所以我幾乎是下意識的說道:“這怎么行?他娘的這不是過河拆橋卸磨殺驢嘛?”
我爸苦笑著道:“不死,要他以什么樣的身份活著呢?沒有什么過河拆橋的說法,對于他們來說死亡并非是最可怕的。我本以為要想殺掉那個東西可能要用到那把劍,現在看來很有可能也是天啟皇帝自己的選擇,他已經完成了使命,不愿意以那種身份活著,再退一萬步來講,他不想死的話誰又能殺的了他呢?”
就在此時,那嘶吼聲猛然的消失,四周一下子陷入了死一樣的寂靜,緊接著一個身影從那密集的藤蔓之中走了出來,不出這人正是唐宋,此刻唐宋面色極其的凝重,嘴巴上叼著半根還在燃燒的煙卷兒,而他的手里則提著一顆頭顱,這顆腦袋正是那個在太爺爺筆記之中記載的詛咒之物的一樣。不出意外的話,天啟皇帝已經死了,死在了自己的合作伙伴手里,正如我爸所說的那樣,他不想死,不想變成這樣可能從當年到現在都無人可以奈何的了他,而如今的結局正是他自己選擇的道路。
我們三個都站了起來,我的心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事到如今我也理解了我爸那所謂雙刃劍的理論有多么的正確,此刻的唐宋肯定已經恢復了全部的記憶,已經徹底的變成嚴三會的已然不是那個眼睛純凈叫我少爺的翩翩少年了,這是我第一次對這個人生出如同神靈一樣的敬仰,在敬仰的背后還夾雜了幾分的畏懼,我很想伸出手來跟他打個招呼,可是卻發現胳膊沉的根本就抬不起來,就算胳膊能夠抬起來我的嘴巴也會因為緊張說不出一句話來。
我爸悄悄的站在了我跟黃酥酥的面前,在沉默了許久之后他看著唐宋問道:“都搞定了么?”
他的這句話打破了寧靜,唐宋也從某種奇怪的狀態之中蘇醒了過來,他看了看我們,并沒有回答我爸的問題,而是拉住了一根藤蔓快速的騰移了起來,經過了幾個起落他最后落在了那個被藤蔓緊緊包裹的青銅棺材面前,他三下五除二的清除了那包裹著的緊密藤蔓,很快那個青銅棺材就漏出了全貌,唐宋站在這個棺材前盯著棺材也不動,誰也不知道他在思索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