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沉默不語的我爸瞪著唐宋道:“夠了!”
之后,我爸徑自的走上前來看著唐宋道:“老郭家做的任何事兒都沒有想過瞞你,如果不想讓你看到這一切,你覺得你能來到這里?你能想起這一切?郭家不過是不想再做一個任人擺布的棋子,這有錯么?”
面對我爸激動的回應,唐宋臉上卻一直非常的淡然,他點了點頭道:“這個倒是沒有錯,只是我想知道這到底是誰的主意,是你還是郭登科?”
“這件事跟我爹沒關系。”我爸嘆了口氣道,之后我爸看向了我,好像是為了給我一個交代一樣的對我說道:“三十三年前我拜入魯班門,承魯班教德信堂衣缽傳承,入門之時貧夭孤之中選中孤字,預示我一生無后后半生孤苦伶仃,這是魯班教缺一門之先天詛咒,這個詛咒雖然沒有那魯班教宗師臨死前的后天詛咒可怕,然而一樣是避無可避,后來我得一個高人指點,實現真正的竊天之機,逆天求子這才有了你,然而當年入教時間所選詛咒皆登記在冊,多虧有你二叔從中周旋此事才未暴漏,我也因此退出魯班教德信堂,這些年謹小慎微的活著,這其中之事更是不想讓你沾染半分。沒想到到最后你還是卷了進來。”
我爸的話直接把我嚇住了。
三十三年前他加入魯班教繼承的是德信堂的衣缽傳承?我爸是魯班教的弟子?身為魯班教弟子的他同時也持有墨家矩子令?他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當然這還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我爸中的詛咒。
大家都知道魯班教有兩大詛咒,第一便是入門時候的貧夭孤之中所選其一,這個決定了此人一生的命運運勢,像當年的毛師傅入門所選不過貧字,這才以致于毛師傅一生清貧,實際上以毛師傅的能力并非是不能賺錢,在毛師傅多次幫我太爺爺忙的時候我太爺爺都要以重金相贈,是毛師傅無論如何也不肯接受,他犯了貧字,錢對于他來說并非是好事兒,不管是貧夭孤的哪一本在入門時候所選,往往會伴隨人的一生無人可改。
我爸卻在高人的指點之下實現了逆天改命,成功的有了子嗣。
我在這一刻,感覺到了濃重的陰謀的味道,這讓我心里七上八下難以琢磨,到底是別人算計了我爸,還是我爸算計了別人?
就在這個時候,黃酥酥輕輕的抓住了我的手,她撓了撓我的手心提醒我,我看向了她,卻看到了她堅定無比的眼神對我搖頭道:“言至于此就夠了,不要在追問了,知道的越多,對你來說就越危險。”
我瞬間明白了黃酥酥的意思,其實我剛才最擔心的就是幫我爸“逆天改命”的高人,郭家被“高人”算計的太多了,看似是幫你但是誰也不知道他背地里使出什么小手段,這一點我們老郭家已經是深受其害,可是我爸剛才話里卻有一個不起眼的信息,那就是我爸做了這件事兒之后生怕此時暴漏,趕緊退出了魯班教,然后我二叔在其中周旋這才保守住了這個秘密,這就說明這是他們兄弟之間相互協作而成的事兒,而我爸跟我二叔兩個人可不是傻子,相反的來說應該是極其聰明的二人,能讓兩位兄弟合作的事情定然是深思熟慮考慮到所有風險之后才做的決定。
借用我爸的那句老郭家不想任人擺布來延伸,這件事很有可能是被我爸和我二叔認為是郭家可以掌握主動絕地翻盤的關鍵,因此幫助我爸的那位高人還有我的來歷,極有可能隱藏著一個更大的秘密,這是我們老郭家最深的底蘊,是郭家兩代人借用了所有人脈才達成的一個目標,我在此刻追問我爸明顯是不合適的。
只是我心里有那么一絲的不舒服甚至是蒼涼之感,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跟我爺爺郭登科是何其相似?他是出生之后被人算計,甚至我在生之前就已經被人給設定好了。
我嘆了口氣握住了黃酥酥的手,她輕輕的掙了一下便放棄了抵抗沒有再掙扎。
這時候的黃酥酥能不好奇么?她肯定跟我一樣好奇,但是她能忍住好奇心提醒我不要再問,那是真的在為我好把我當成了自己人。
“所以你們此次讓他跟我一起來這里,其實是想讓我幫你們把一道關?看看你們老郭家做的這件事到底是對是錯,風險有多大?”唐宋看著我爸問道。
“老二可能是這么想的,但是我沒有,年輕的時候我有過一些想法,可是現在我只是想讓他簡簡單單的活著就可以了,因為我是一個父親。”我爸苦笑道。
唐宋看了一眼我爸,輕輕的說道:“有些事情一旦開始,就無法停止只能一直往前走去,當我想起一些事情的時候,我從他的身上聞到了危險的味道,我想過殺了他,最后卻還是沒有,我不是顧及郭登科的面子,亦或者能理解你們郭家的所謂苦心,我只是想看看更多的可能。”
“謝謝。”我爸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