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覺得這個姓馬的此番回來動機不純呢?他可不僅是幫這個李總,很顯然是沖著當年的事情來的呀。”我道。
“我也正是這么覺得的,事出反常必有妖,師父這些年一直都在追查他的下落,他們兩個可以說是不共戴天之仇,他本應該躲的遠遠的才是,沒有必要這樣自投羅網。”李雙城道。
“那還能怎么著,肯定是覺得自己行了唄。那現在怎么辦,要不要把他回來的消息通知一下張老先生?”我道。
李雙城搖了搖頭道:“還是先搞清楚他回來到底是什么目的吧。”
說完,李雙城低下身子,他鉆進了茶幾的下面,等他在出來的時候,他的手里拿著一個銅錢,在銅錢的孔里則是有一根十幾公分的黑色鐵釘,我不明就里的問道:“這是什么?”
李雙城道:“這不是普通的釘子,這是棺材釘,棺材釘釘上銅錢心下在主家的大廳里就叫穿心厭,這是那姓馬的剛才悄悄的在這茶幾下面下的,下了這個穿心厭之后,主傷主家一家之主,不出一個月我便會犯心口疼的毛病,疼上三個月之后怕是就要心臟出問題而死。看到了吧,這就是厭勝術,想要害一個人往往是這樣神不知鬼不覺的。”
我看著那棺材釘和銅錢,就是很難相信就這么簡單的兩個東西便能害死主家人,完全想不明白這其中的原理是什么,我便問李雙城道:“你說這真的有用嘛?就這樣就能害死主家?”
李雙城道:“有自然是有的,我知道你心里在懷疑什么,有些事情我也沒有辦法具體給你解釋其中到底是什么原理,以這穿心厭來說,銅錢外圓而內方,代表的是天圓地方乃是大道,用在家里則是家主,這棺材釘又叫攝魂釘,把這棺材釘釘在這銅錢心里,就等于每天把我的魂魄釘在這里穿心一樣,能不出事兒么?”
我半知半解的點了點頭,李雙城雖然平日里冷酷且寡言,但是在這兩天傳授示范我魯班厭勝術的時候卻并沒有吝嗇話語,講解的非常耐心,起碼在這方面還算是一個合格的傳道者,我便也不再拘謹,問李雙城道:“據我所知,玄門講究因果,就是你害了人的話往往自己也會遭報應,幫了人的話也會有所福報,在咱們魯班法里有沒有類似的說法,難道說只需要在入教的時候承受了缺一門的詛咒,日后就可以肆無忌憚的施法?”
李雙城搖了搖頭道:“你記住一點,只要是欠人的,就一定是要還的,在這一點上魯班教也是一樣的,一般你施了多狠的厭,便有多大的報應報在你的身上,我以前有一個師弟,那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當時他去給一戶人家干裝修,家里的主家人挺不錯,可是家里有一個七十多歲的老太太卻十分的刁鉆,每天干活的時候那老太太總是坐在輪椅上盯著干活的人,又怕他們偷懶又怕他們順走裝修的材料,不管是打家具也好裝修房子也罷,有些材料肯定是要耗費邊角料的,這都是正常的耗材,可是最后在結算工錢的時候那老太太卻死鬧活鬧的,說這幾個干活的人不跟主家一條心故意鋪張浪費,一定要克扣工錢才行,那主家的人也有心省錢就借著老太太的話做了文章,談好的工錢活生生的扣了一半,我那師弟氣不過,便悄悄的溜進了房子了下了一個厭,那個厭很簡單,就是在老太太臥室的窗戶邊上釘了一根木楔子,在房梁上釘了一根鐵釘,本來嚴實的窗戶便有了一條縫,一到晚上那老太太便能聽到鬼叫聲。鬼叫聲哪里來的呢?其實就是風吹過那條木楔子留的縫,再吹過那個鐵釘會發出類似鬼哭的聲音。”
頓了頓李雙城喝了口水繼續說道:“我那個師弟本身就是想嚇唬一下那個老太太算是報復她一下,結果那老太太膽子太小,竟然被那鬼哭的聲音嚇的心梗死了,你知道我那師弟后來怎么樣了呢?”
“咋樣了?”我問道。
李雙城道:“他死了,干活的時候從十三樓摔下來,落在下面的鋼筋上萬箭穿心死的,你說這兩者之間有必然的聯系嗎?可以說有,也可以說沒有,就看你怎么想了,總之在行內有一句話,除了入門的缺一門之外,只要用了厭勝法的木匠就絕對不會有好下場。”
“這就是我不明白的點了,比如說你設下的五鬼運財厭,難道就沒有報應?那馬天賜在屋子里設的厭,如果你真死了,他沒有惡果?你反厭對付他,他若是死了,你不應該也遭報應?”我問道。
李雙城看著我道:“你想的倒是在點子上,往這方面去說那就說的遠了,而這也牽扯到了魯班教所謂的弟子跟宗師的區別,我這么跟你說吧,修行了魯班經之后魯班經弟子體內有一股氣,這股氣跟玄門的浩然正氣是類似的,玄門中氣越強的人修為就越強,魯班教也差不多,你的這口氣越強,你能下的厭能越強,這口氣在教內有個說法叫擋厭氣,這口氣可以幫你抵擋你下厭所產生的惡果,但是用我師父的話來說,這口擋厭氣并不是好東西,他是一個賬本,不是把你要承受的惡果擋在外面了,而是給你記著帳呢,欠多少早晚要還掉,而欠到一定程度的時候,便要遭受那最為可怕的魯班教的詛咒,祖師爺借給弟子的法力,早在入教的時候便已經明碼標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