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張老六在說起馬天賜要在這里布下嶄龍局的時候曾經說起過沒有水的問題,嶄龍局的嶄龍并未是斬殺的斬字,自然也不是斬殺龍的意思,它更多的是通過一種暗合風水的布局形成一個陣法,把整個地理之中的風水之力凝聚起來,凝而不散是為嶄龍局,但是想要嶄龍局發揮出最大的威力需要用水加以引導,風水地利為地龍,地龍入水才有龍潛于淵之局,所以以往城池之內若是有嶄龍局則必須有護城河,這樣才能在某種意義上達到“凝而不散固若金湯”的目的。
單憑眼前地上的這點雨水匯聚成的小流是遠遠達不到龍潛于淵之局的,所以唐宋會問出那一句水在哪里。
而馬天賜貌似胸有成竹的回答了一聲水在天上,也在地下。
這話說的非常瀟灑霸氣,我慌忙問李雙城道:“水在天上,也在地下是什么意思?”
李雙城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
就在這時候,在我們的周圍忽然聽到了一種奇怪的轟鳴之音。
李雙城顧不得地面上早已被雨水打的濕透,他直接趴在了地上把耳朵緊緊的貼在地面上,隨即他抬頭說道:“整個城市的地下水都在瘋了一樣的朝著這個地方涌來,恐怕這就是水在地下的含義。”
“什么意思?地下水匯聚在此處?”我問道,問完之后我想起了在太爺爺筆記之中所記載的天津地下暗河,魯班教有一種巧奪天工的手段,可以通過改變地下空間的構造可以讓地下水進行一個改道,這種手段在現在雖然也會用上,可是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財力并且還要各種先進的鉆探勘察技術設備的輔佐,可是在古時候科技不興人力不強,魯班教便能通過獨有的勘探手段結合陰陽五行的技術達到這種效果。這話怎么說呢,總結來說就是以往在科技不興的時候大家依仗的是技巧,但是如今各種先進機器的出現讓人類產生了依賴性,從而逐漸的丟失掉了老祖宗們用智慧所總結出來的技。
“難不成馬天賜就是用了那類似于移山填海的辦法,瞬間讓整個青島的的地下水改道,從而借到了嶄龍局所缺的那一道水?”我問道。
黃酥酥聽了這話立馬搖頭道:“不可能的吧,地下水的改道不僅需要詳盡的地下河道分布,而且人只是在固有水道的基礎上進行一個干預,就算是這樣放在古時候也是一個巨大的工程,馬天賜怎么可能獨立完成這么大的事兒?而且還是在這么短的時間之內?難不成是公輸家族暗中的幫忙了?”
“這不是短期就能完成的事情,這是早就謀劃好的,我的這個房子作為關押他的囚牢,可能早在把他關押在這里的時候就已經想到過今天的局面,想要知道整個地下暗河的分布路線圖并非是什么難事兒,我師爺對此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之所以選中這里當囚牢,就是因為在這個房子下面是一個縱深,最近連綿不停的雨季導致了地下水水位的上漲,當超過了整個人為地下管道附和的時候,四面八方的水便會匯聚到此處。”李雙城瞪大了眼睛說道。
“現在看來似乎也就只有這一種可能了,看來馬天賜他們的確是做足了功課。”我道。
就連現在,我都能聽到腳下地面深處的那沉重且壓抑的轟鳴聲,知道的是知道這是地下水流的匯聚,不知道的可能還會以為是地下面有什么史前生物在穿梭。
而那個長衫男笑道:“妙哉妙哉,所謂天時地利人和,早早就在興建之時在地下的工事之中做局選中此地,是用的人和,利用地下暗河的分布做局,是為地利,如今更是恰逢在雨季導致地下水位上漲引四方之水匯聚此處,是為天時。早就聽聞魯班門人論力不及武夫,論法不及那動用天地之力的修士,魯班門人之強橫全靠借,借天,借地,借器,憑著一個借字讓魯班教成就不凡地位,今日一見,果然鬼斧神工!”
李雙城聞言看向了長衫男道:“你到底是誰?!”
我也感覺到了這個長衫男的不凡,除了他剛展示的手段之外,還有他那獨特的見識,他剛才的一番話甚至比李雙城所理解的還要透徹,更是幾乎指出了魯班厭勝術的精要,我自然也是好奇他的身份,也是跟著李雙城追問道:“對,這位兄弟對魯班門如此了解,恐怕不僅僅是對此有興趣的原因吧?”
長衫男轉過頭去道:“我是一個無名小卒,對這些東西也只是好奇之余了解過一二,之所以會有剛才一說,也是聽了這位兄弟的高見之后有感而發,我對此是一竅不通。”
眼見著他不太愿意說,我跟李雙城也不再追問,還是那句話,今晚能來觀戰的都不是等閑之輩,他不愿意泄露自己的身份也是正常的事。
而且最主要的是,馬天賜已經動了。
剛才的馬天賜是以防守為主,哪怕是進攻也是偏向防守。
可是這一次是他先動,是主動出擊。
他放下了二胡,跪地叩首道:“弟子馬天賜敬呈祖師,借祖宗一法,請龍歸水。”
這一聲后,四周忽起狂風,飛沙走礫,風聲轟隆,風聲之中,似乎真的夾雜有真龍怒吼咆哮之音。
那長衫男回頭對我們道:“退!”
說完他竟然率先的往后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