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皮疙瘩瞬間起遍了我的全身。
當今玄門碩果僅存的兩位大老天師竟然給那個東西下跪?
我抬頭看了一眼劉少白那淡定的臉,忽然意識到自己在不知不覺當中已經處在了一個極其危險的境地了。
為何這件事是茅山最為嚴密的禁忌連嚴三會都不知情?
為什么我是當今天下除了當事人和劉少白之外唯一的知情者?
因為這件事關乎茅山的秘密,關乎這兩位老天師的臉面,更關乎整個玄門的面子!
那剛才還要保全我性命的胖子道士如果知道我已經知道了他的秘密,還會保我嗎?本身就對我殺心的茅山道祖還會容我嗎?
事到如今我也只能冷笑道:“三言兩語之間不知不覺之中便殺人于無形,好一個茅山的劉少白,如今我已經知道了這個秘密,恐怕我再也難以走出這個山門了吧?”
劉少白一笑道:“我答應過曾師祖我不會殺你。”
我點頭道:“你不會殺我,茅山的那位會殺我,外面的那些道士也會要我的命,行,能讓劉少白前輩為了我這個小輩兒煞費苦心,我倒也死的值得了。”
劉少白淡淡的道:“不是我劉少白虛偽想你死,而是天下人人盡皆知你上了茅山只能是死路一條,你要么死于鼎經之下,如果你能讀鼎經而不死,那你更不可能活命,鼎經之秘密,絕不可能流出茅山,就算現在坐在這里的不是我劉少白結局也是一樣,而在臨死前把這些東西告訴你讓你死的明白的,也唯有我劉少白。”
“那我應該謝謝你咯?”我道。
劉少白道:“那倒不必,難道我不告訴你這些,哄你去誦讀鼎經,我得到了茅山想要的東西之后再把你殺掉不是更為合適?”
劉少白說的話不無道理。
說到底還是我錯估了形勢,這時候我才算徹底明白了我爸他們的用心良苦。
劉少白最狠的地方在于他完全磨滅了我生的希望,讓我活命唯一的依仗曾道人也有極大的可能性臨陣倒戈。
可以說我現在的處境用九死一生都難以形容,可以說是十死無生,想到這里我反而卻也不怕了,既然我已經無力的去改變局勢,那就把一切都交給上天來決定,在有了躺平了心態之后我道:“口口聲聲的看不起魯班教,但是對魯班教的東西卻是趨之若鶩,玄門幾千年底蘊的臉面都被你們丟盡了,我只是丟一條命又算的了什么呢?傳聞你們茅山后山還有不少不出世的茅山長老,你劉少白也活了兩百余歲,這么看來的話你們都給那個東西跪下了?好死不如賴活著嘛,不就是跪下磕個頭嘛,換我我也跪,臉算個什么東西,哪有命金貴?不過要是這樣的話,你們還叫什么茅山派,我給你們改個名字叫魯班教茅山堂,劉前輩你看這個名字怎么樣?”
面對我的挑釁,劉少白并未惱怒,他道:“你大可不必出言不遜,茅山除了那一次的試經之外,并無第二人再習鼎經,而且你不知道自斬仙根代表了什么。”
“那又代表了什么呢?”我問道。
“此生再無希望問長生大道,敬不得天地,拜不得三清,丟掉了畢生的信仰,玄門中人,特別是到一定境界的玄門中人,未必有你想的那般無恥,而且他們兩個的活著,其中也未必有你想的那么簡單,起碼茅山現在所有的鼎經,絕非長生之經。”劉少白道。
“既然我都要死了,那就徹底讓我死的明白點,說說看他們活的到底有多難,是通過什么方式活下來的?”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