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見他這樣,反讓她一時不知該如何與他相處。
見他纏著的紗布又有血跡滲出,林眠便去藥箱中翻找出一卷新的紗布來。
“我幫你換一下吧!”
李蕭然看著她點頭說:“眠眠,你不生我的氣了對嗎?”
林眠坦言:“還有點!”
李蕭然笑笑,他明白自己為什么喜歡林眠了,因為她對自己從不藏著掖著,即使知道了他的身份,也不似其他人那般攀附巴結,在她面前,他永遠是他自己,而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端王殿下。
“那我們的婚事···”
林眠給他纏紗布的手猛一用力。
“殿下與我相識十幾年,我自認為你應了解我。”
“眠眠,我府中沒有正妃,也沒有妾室,內宅很干凈。”
“所以呢?”
“所以我們就像普通人一般作對尋常夫妻不好嗎?”
“那殿下以后會不會娶王妃,會不會納妾室?”
“那些人不過是逢場作戲,你知道我這個身份有些事情自己做不了主。”
這話林眠聽著耳熟,似乎厲明舟也與她這般說過。
她笑笑:“巧了殿下,您做不了主的事情我恰好能自己做主,我不做妾,更不會當外室。”
“眠眠,你若真想進端王府我也可以···”
“不想!”
這句話說完,兩人便誰也沒再說話,屋內的氣氛一下有些沉默。
片刻后林眠打破沉默說:“三爺能否幫我個忙?”
李蕭然像是被拋棄又被撿回來的孩子般,激動萬分的道:“你說!”
“幫我查一查汴京的白家現在經營什么買賣。”
“這個不用查,白家原是做織染生意,從去年開始改行做酒樓了,如今汴京最大的千味樓便是他家的買賣。”
“你確定?”
“不會錯!怎么了?為何好端端的問起他家的事?”
林眠簡單將白家如何坑騙她爹的事說了說,李蕭然卻聽的眉頭緊鎖。
“眠眠,這么大的事你為何不早點與我說?”
“與你說了有何用?難道殿下想用手中權力去欺壓一個平頭商人?人家只是以次充好,中間耍了些手段,并未犯了王法,是我們大意了!”
李蕭然知道林眠說的是對的,他一個皇子自是不能做這種以權欺人的事,況且如今有太多雙眼睛在暗處盯著他,他也不該為了這點小事犯了大忌。
可若是林眠需要,他也不是不能破例。
林眠本也沒想著用誰幫她,她自己的事,自己會解決。
略想了一下,她心中便有了法子,雖不能彌補回林記的損失,但也夠白家喝一壺的了。
“殿下,我能不能挪用一些錦繡樓賬面上的銀子?”
“眠眠,你若缺銀子我可以給你。”
林眠擺手:“無功不受祿,我怎么可能白要你的銀子,錦繡樓的銀子我也不會白用,等還回去時我會按市面上的利息連本帶利一并歸還。”
“錦繡樓的銀子你想用就用,這么多年咱倆每年的紅利我也從未動過,若是需要,你可以一并拿去用。”
林眠咂舌:“不愧是三爺,大氣,仗義!”
李蕭然無奈的搖搖頭,兩人似乎又回到了從前的樣子。
最后林眠還是退了李蕭然所有聘禮,李蕭然似乎也認了,因為他知道,這事急不得!
自那日之后林眠便一直很忙,她又換了男裝,并且讓青顏和半夏也換了男裝。
主仆三人雖說忙,但任務倒是簡單,就是整日在千位樓附近溜達,餓了就進千位樓吃飯,有時趁人不備還溜進后廚轉上一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