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張家三爺因進衙門時先邁了左腳,被罰去掃半年的馬圈。
與他大哥相比,張家三爺才是最難受的。
他堂堂一個文人,那雙手是用來提筆寫字的,何曾干過這種活?
而且他若真去掃了半年馬圈,還怎么在別人面前抬起頭。
家中接連出事,張家三爺也知這是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可他與兄長一直為人處事低調,還真不知得罪了哪位貴人。
于是他只能包了銀子,又備了厚禮去向知道門路的人打聽。
一番周折下來,那人只給了他一句話。
“去問尊夫人便一切都知曉了。”
張三爺一驚,他不明白他夫人一個婦道人家怎會給家中帶來這么大的禍事,但也急急回去關起門問了。
錢氏一臉委屈。
她出身不好,對待那些貴夫人和小姐們向來都是小心翼翼阿諛奉承的,哪里會得罪什么人。
張家三爺見她一直哭鬧不承認,氣道:
“難不成人家禮部的大人還能冤了你,都什么時候了,哭什么哭,還不好好想。”
錢氏想了好一會,終于想到了林眠,可她又馬上否定了,林眠不過是個低賤的商婦,哪里來的這么大本事。
可憐張家被她連累的將祖宗三代的基業都毀了半數,連個緣由都沒找到。
兩日后厲明舟便來接林眠了。
他開口便說:
“眠眠,這次隨我去迎公主的官員眾多,我雖是主使,但也不能帶家眷,只能委屈你扮做我的貼身丫鬟了。”
林眠氣道:“誰說我要和你一起去了?”
厲明舟一副勝券在握的表情道:
“我已差人快馬加鞭去了青州給你爹娘送信,你若是想讓他們失望,也可以留在汴京。”
“你…”
厲明舟又軟了口氣誘哄道:“眠眠,你難道就不想他們嗎?咱們成親這么久了,我都沒陪你回過門,這次全當陪你回門了。”
林眠咬牙說道:“厲世子,麻煩你注意自己的用詞,你已經給我寫了放妻書。”
“你還敢提那放妻書,之前我還想不明白,現在倒是想明白了,我說圣上怎么莫名其妙下了那么一道圣旨,想必是端王殿下的手筆了。”
他冷笑一聲道:
“可惜他的如意算盤打錯了!”
林眠也知道定是如此,還真是辯無可辯。
早知道她林家攀上這么一棵大樹,何須這般彎彎繞繞去救她大哥。
看來有些事早就是命中注定,有些人注定會有牽絆,誰也改變不了!
最后林眠還是同意和厲明舟一起回青州,畢竟她是真想爹娘了。
其實她也是可以自己回去的,可最近青州城附近出了不少攔路的馬匪,她還真不敢自己走。
林眠去厲家自是住何氏的院子,何氏見她來了喜的跟什么似的,硬拉著她嘮了半宿的家常。
導致第二日林眠隨厲明舟出發時困的頭一點一點。
厲明舟本可以騎馬的,但因林眠隨他來了,便改坐了馬車。
其實此次來的官員也沒他說的那么多,除了他以外不過還有兩個副使,這兩人也是坐著馬車的,身邊也帶了伺候的丫鬟和小廝,所以林眠跟在厲明舟身邊并不顯眼。
只是厲大人這丫鬟即使穿著婢女的衣裳,也掩不住那天生的美艷風華,難免會惹人多看幾眼。
厲明舟見林眠坐著睡著了,便主動坐到她那一邊讓她頭靠在自己肩膀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