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得跟生死離別后再相見似的!
林眠搖頭道:
“世子他哪里做的都很好,只是不適合我,還望姨母能明白。”
何氏拍著她的手說:
“不管了,你們年輕人的事就自己解決,不管你跟舟兒最后能不能走到一起,我這個姨母你總不會不認吧?”
“我今個兒來可不是當說客的,我就是許久沒見你,想了!可你沒和舟兒一起回去,我便只好來了!”
林眠被她說的有些不好意思。
“我過幾日過去看您!”
何氏笑道:
“這才對,別讓姨母整日盼著!”
說完她起身吩咐跟來的婆子往里搬東西。
林眠看見有吃的、穿的,甚至連新年的壓歲錢都提前給她備下了。
“眠眠,你在這沒有親人,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過來找姨母,你要記著,只要有姨母在,沒人敢欺負你!”
小年一過,汴京城內便越發熱鬧,家家戶戶都開始掛燈籠,護城河旁那條主街更是燈火連城一片,處處充滿了喜慶。
與外邊的熱鬧相比,一品大將軍府總是那么冷冷清清。
自十九年前自己的獨女死后,這座府宅的門前便再也沒掛過紅燈籠。
顧老將軍今年五十有六,年輕時為北齊立過不少功勞,如今朝中武將一半都曾是他帶出來的,所以聲望極高。
只可惜他膝下一子生來便早夭,唯一的女兒長到十八歲也不明不白的死了。
近日天氣不好,他早年行軍打仗時受過傷的腿又開始疼,大夫剛剛給他扎過針灸,此時正在暖閣內坐著。
屋內熏著安神的香,顧老夫人和何氏進去時他正昏昏欲睡。
何氏給他請安道:
“瑾兒給世伯問安,世伯近來身子可好?”
顧老將軍見來的是何氏,笑道:
“瑾兒來了,快坐吧!”
這么多年顧老將軍和顧老夫人早把何氏當成自己女兒,見到她,也能慰藉一下自己那顆痛失愛女的心。
何氏見這二老越近年關心情越不好,便想讓他們開心開心。
于是她說道:
“我最近認下了個外親,是個頂聰明伶俐的丫頭,長的很像…很像挽箏,您二老若是想見,下次我帶著她一起來。”
顧老將軍聽了還好,顧老夫人的眼睛卻一下亮了。
她聲音有些發顫的問道:
“真長得像挽箏?”
“像極了,幾乎就和我記憶中的挽箏一個樣子。”
顧老夫人有些緊張的抓著何氏說:
“若真是那般像,我…我想見見。”
她實在是太想女兒了,這么多年她最后悔的就是讓女兒習武,她若不會武功就不能與她爹上前線,若不上前線就不會認識沈既白,更不會為了救他引走敵人,最后被逼的跳了江…
若女兒還活著,現在怕是也和瑾兒一樣成親生子了,沒準他們的外孫都要娶妻了。
顧老將軍見老妻這副樣子,也知她想女兒想的苦,便說道:
“如果真是長得那般像,便將人帶過來讓我們見見吧!”
林眠這幾日一直在各個店鋪之間盤賬,年底了,她確實很忙。
先前對錦繡樓的想法,回來后又做了細化,只是馬上就要過年了,不好尋人去做那些模子,只好等到年后再去做。
今日她難得有空,便遞了帖子給永定侯府,想著去看看何氏。
她親自下廚做的幾樣糕點,又買了幾顆老參給何氏包了去。
前幾日何氏來看她時,她看她氣色不怎么好,便想著給她補補。
這永定侯府林眠離開后也回去過幾次,所以門房一見她立即迎了上來。
“林姑娘來了,老夫人在韶光院等您呢!”
林眠來時是打聽好厲明舟不在才來的,誰知一進門竟迎面碰上了。
他見到她眼中一亮,剛要走過來,卻見林眠沒看見他般直接就向里走。
正巧何氏派桂媽媽出來迎她了,她便和她一起去了韶光院。
路上桂媽媽問:
“姑娘近來身子可好?”
林眠笑著說:
“吃的香睡的著,您老呢?”
“老奴跟姑娘一樣,也吃的香睡的著。”
兩人相視一笑,桂媽媽覺得如果二爺娶的人就是林姑娘該有多好,如今的二奶奶表面對誰都笑呵呵,實則做事心狠刻薄,當真讓人喜歡不起來。
她進去時何氏早讓人擺了膳,兩人邊吃邊說些家常話,吃完后何氏問林眠:
“眠眠,一會陪我去顧老將軍府送點東西如何?”
林眠不知何氏送東西為何要帶著她,便問道:“姨母去老將軍府我貿然跟去會不會不太好?”
“不會,顧老將軍和夫人年齡大了,很喜歡熱鬧,你放心隨我去,他們看見你肯定高興。”
林眠站起福身道:
“那就聽姨母安排!”
何氏去安排人準備送過去的年禮了,林眠在她屋中待著無聊,便隨手翻看起一本書。
她正看的入神,便聽有人說道:
“《太公兵法》,眠眠也喜歡看這個?”
林眠一驚,忙合上書抬頭,卻見厲明舟站在她身前,離的非常近。
“世子!”
“干嘛叫的這般生分?”
“我與世子本就不熟,這樣叫才合禮儀!”
厲明舟壓迫性的向前一步,幾乎貼著林眠問:
“不熟嗎?眠眠以前在床上時可不這般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