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明舟…”
見人生氣了,厲明舟忙又哄道:
“眠眠,別生氣了,我錯了!”
他輕輕將人摟進懷中,用下巴抵在她的發髻上說:
“眠眠,沈伯已同意將你許配給我了,我過幾日便去平西王府提親,到時候我們就能堂堂正正在一起了。”
能和厲明舟成為真正的夫妻,這是林眠兩世的期盼。
她提醒他道:
“我現在可不只一個父親,我爹和兄長那里你也需親自過去,若是他們不同意,我也是不會嫁的!”
這本是情理之內的事,畢竟林眠是林家人養大的,連沈既白都同意她有兩個姓氏,所以林眠的婚姻大事林父自然也有話語權。
可厲明舟聽后卻覺得麻煩。
他不明白眠眠明明出身尊貴,為何總要與那些不相干的人扯上關系,她這樣做除了提醒別人她曾被貧民養大,還能有什么好處?
心里雖然這般想,但他卻將內心的想法隱藏的很好。
他笑著說:
“那是自然,他們養大你不容易,我們成婚后我自會備厚禮感謝他們。”
正巧馬車要路過林家,如今她爹和二哥都在汴京,林眠看天色尚早,便想過去看看他們。
誰知厲明舟卻說:
“眠眠,我答應沈伯不讓你回去的太晚,還是改日再去吧!”
可林眠卻堅持!
昨日她聽半夏說她爹染了風寒,也不知今日好些沒有?
厲明舟見她執意要過去,便也只好陪著去了。
門口掛著兩個紅燈籠,正中間是一塊小小的牌匾,上邊寫著林宅。
這里與平西王府比起來著實寒酸的很,可在林眠心里,這里才是家。
她下車后提裙便往門前跑,邊扣門邊喊:
“林伯,快開門,我回來了!”
林伯提著一盞風燈慢悠悠打開門,一見是他家小姐回來了,趕緊將人往里邊請。
又突然想到他家小姐現在是郡主了,便要下跪給她磕頭,林眠趕緊攔了。
“您老人家這是干嘛?我雖有個郡主的名頭,可還不是您看著長大的那個小丫頭,您這一跪我豈不折壽?”
林伯被她哄的心里樂呵,看來他家小姐還是他家小姐。
厲明舟聽后卻眉頭緊鎖。
眠眠到底不是自幼長在王府的,與這些下人間也太沒有邊界感了,這樣可不好!
主就是主,奴就是奴,要是都亂了,成何體統?
這時林松聽見動靜走了出來,他一見林眠回來了,一激動上前便在她頭上拍了一下。
“你還知道回來?我還以為你當了郡主早把我們忘了呢!”
“二哥這話說的夠沒良心的,我前幾日不是剛剛回來過!還給了你二百兩銀子呢!”
一提銀子林松立馬沖她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小姑奶奶可別讓爹聽見我管你借銀子了,要不爹非打折我的腿。”
厲明舟實在忍不住插話道:
“我聽聞平西王給了林家一筆數目不小的謝銀,怎么林二爺連二百兩銀子還要管眠眠借?”
林松這才發現這院中還站著個人呢!
不是他眼瞎,而是厲明舟實在站的離他們有些遠,又在暗影處,一時沒看見。
他忙躬身行禮道:
“厲世子!”
厲明舟只是沖他微點了下頭。
林松回道:
“王爺確實送來不少銀兩,可這錢我林家不可能收,家父說了,我小妹本就是我林家的女兒,撫養她是他當父親的責任,何來辛苦一說!”
林眠有些感動,厲明舟卻覺得他們在惺惺作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