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影剛落地,便見嘉寧郡主被那賊人用劍挾持著,而他家主子正在與他對峙。
北冥淵沖李蕭然說道:
“讓你的人都讓開,否則我殺了她!”
“卑鄙!”
“少廢話!”
李蕭然見他又將劍往里收了收,忙沖上面守著的人道:
“都閃開,讓他走!”
北冥淵帶著林眠上去后,熾陽他們都拿劍戒備的防著他,秦展顏還本能的將張洛晴擋在了身后。
待他們退至院中,林眠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對他說:
“出去后就逃吧,別再回來了!”
北冥淵也不知林眠為何要救他,總之他終于在逃走前小聲說了句“謝謝”。
竹影等人要追,李蕭然斷然制止道:
“不必追了,讓他去吧!”
他又不瞎,自是看的出林眠是故意讓他劫持的,既然她想放他走,他由著她便是!
早有人快馬去給平西王送了信,不過幾盞茶的功夫,沈既白便匆匆趕來了!
他疾步走到林眠身邊問:
“眠眠,可有傷到?”
林眠搖頭:“父親,女兒沒事,還好端王殿下來的及時,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沈既白沖李蕭然拱了一下手,李蕭然趕緊沖他恭恭敬敬拜了一拜。
“沈伯!”
沈既白點頭,說了句:
“有勞端王殿下了!”
回去的路上,林眠問平西王:
“父親,您可知這次劫走我的人是誰?”
“西涼長公主北冥秀!”
“她是不是有一個兒子?”
“對,叫北冥淵,那小子不錯,功夫好,有大將之風!你為什么問他,可是他欺負你了?”
林眠忙搖頭:
“沒有,他雖劫持了我,但也一直護著我,我能看的出,他無心傷害我,就是他那個娘太壞了!”
聽了這話沈既白也點頭道:
“可惜了!北冥秀那么個狹隘的性子,真心誤了那孩子!”
郊外的官道上,一輛馬車緩緩走著。
秦芬芳剛從她外祖家回城,路上便撿了個昏迷不醒的男人。
她的馬車不大,所以她的貼身丫鬟紫蘇正和她擠在一面坐著,另一面的座位都給了那個男人。
“二小姐,您真要將他帶回府?”
秦芬芳很堅定的道:
“那是自然,你沒見他生病了嗎?我是醫者,怎能見死不救!”
紫蘇聽的腦袋嗡嗡疼!
若是世子和大小姐誰說這種話,她都會覺得是醫者父母心,偏偏說這話的是她家二小姐…
她有些可憐的望了眼對面躺著的男子,希望他命大別被二小姐治死了。
秦芬芳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若是讓她爹娘和大哥知道她帶了個男人回院子,非扒了她的皮,所以她也不傻,半夜才讓她院中的小廝將人抬進來。
她之前給那男人用了昏睡的藥,所以他一直到現在還沒醒。
秦芬芳的醫術雖比不上她大哥長姐,但其實她天分也很高,只是一直貪玩不用心學罷了,但畢竟自幼熏陶,還是比外面那些大夫強多了。
她先給那人診了脈,又在他關鍵穴位施了針,看見他腰間有血跡滲出,便要去給他處理傷口,可一脫了他的衣服,竟被他滿身的傷驚住了!
這些傷一看就是自幼便開始留下的,什么人這般狠心,竟對一個孩子下此重手!
將他腰間纏著的紗布小心的剪掉,秦芬芳又被驚了一回。
難怪他會暈倒昏迷不醒,這傷口竟是這般深,而且根本沒經過治療,只是胡亂的上了點藥便包了起來,難道他就不疼嗎?
她看著都疼!
秦芬芳自學醫以來第一次這般用心治療一個人,她幾乎忙了整整一夜,甚至親自為他熬制了湯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