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蕭然見他只盯著那老參看,便問道:
“有用嗎?”
那大夫忙點頭。
“有用有用,太有用了,老夫這就去親自煎煮,這孩子的命怕是能保住了!”
其實那老大夫也沒離開多久,可所有人都覺得時間過的無比漫長!
林杰和林松都陪著大夫去煎藥了,屋子里便只剩下林眠和李蕭然。
看出林眠深深的擔憂,李蕭然悄悄握住了她的手。
“放心,寶寶一定會沒事的!”
林眠點頭,也用力反握住李蕭然的手。
“端三,咱們一起為寶寶祈禱吧!”
“好!”
一根老參熬了兩碗藥,林幸運喝了一碗,張洛初喝了一碗。
半個時辰后,林幸運發紫的小臉慢慢有了血色,呼吸也越發均勻了。
又過了一個時辰,小家伙竟奇跡般的會哭了。
那一聲嘹亮的哭聲仿佛是沖破云霧的第一縷朝陽,瞬間照亮了每個人的心。
林眠情不自禁撲進李蕭然懷中哭了,連林松都在擦眼淚!
真是太好了!
林幸運果然是幸運的!
林杰給大夫封了一包厚厚的診金,那老大夫接診金時問林杰:
“敢問林大爺,您府中的那位公子是何身份?”
林杰順著他的目光看了眼李蕭然道:
“老先生是在問端三,哦,他和我家一樣,都是開成衣鋪子的!”
開成衣鋪子?
就他那一棵千年老參都能買下十個成衣鋪子了,這得賣多少件衣裳?開成衣鋪子這般掙銀子嗎?
老大夫看了眼自己破舊的藥箱,都在盤算著自己要不要改行,干脆也去賣成衣算了!
送走老大夫后,林杰沖李蕭然深深一拜。
“端兄,救命之恩無以為報,請受我一拜!”
李蕭然忙攔住道:
“我又沒幫上什么忙,大哥這個樣子叫我如何擔得起,快莫要如此!”
林眠聽后也站在林杰身旁沖他深深一拜。
“端三,我這一拜是替幸運謝你的,等她長大了,再讓她親自磕頭與你道謝。”
李蕭然笑道:
“既如此,我便受了!”
奶媽已將孩子抱進了里間給張洛初看,幾人便都行至院子中。
林杰這才得以喘息問問張三小姐的事,林眠聽問嘆了一聲。
她這一嘆林杰便知定有變故,可當林松說出這個變故之時,林杰的表情真是要多精彩就有多精彩。
竟然傷口都自己愈合了,眼睛和舌頭也都恢復如初,這怎么可能?
李蕭然聽后只是微皺了一下眉!
因為他知道,這絕不可能!
他略向林眠靠近了些,小聲說道:
“之前那個張三小姐的尸體怕是假的,后來這個才是真的!”
林眠一驚,忙看向他,李蕭然沖她微點下頭。
是啊!之前那具死尸眼睛被挖了,舌頭也被割了,臉頰和嘴角處都有傷,那原本的面容早就毀了,因她穿著張洛冉的衣物,所以他們才主觀認為那就是張三小姐。
和后來這具面目清晰的尸體比起來,前者才更可能是假的!
可害她之人為何要這樣做呢?
林眠一想便明白了!
第一,可能是這兇手并不想讓張三小姐死,但卻要制造她已死的假象。
第二,他制造一具如此慘狀的尸身,是想用這具尸體報復關心她的人。
林眠忽的起身,嚇了坐在她旁邊的林松一大跳。
“小妹,你這…”
“二哥,你可能想起馬召給咱們看的那具尸體的樣子?”
林松回憶了下說道:
“就和平日咱們看見的張三小姐一樣,好像沒什么區別,就像睡著了一樣!”
對,就像睡著了一樣!
所以那并不像是一張死人的臉。
想到這林眠的心撲通撲通直跳。
她沖李蕭然急急說道:
“端三,看來這次得需要你陪我去趟兵馬司了!”
兵馬司內,指揮使張大人親自帶領眾衙役跪地候在大堂內。
李蕭然一身親王規制錦服,腳下如風的帶著林眠坐上了主位。
他讓兵馬司的指揮使在地上多跪了一會,才開口問道:
“張大人,你可知本王因何而來?”
李蕭然這種問話方式林眠頗為佩服,一句話便能給對方制造莫大壓力,同時永遠把主動權留給自己。
張大人果然開始用寬大的袖子擦汗了,這端王殿下因何而來他本是不知道的,可如今嘉寧郡主就坐在他身旁,他就算再蠢也猜到了。
他叩頭說道:
“臣,臣知曉!”
李蕭然輕哼一聲問:
“那張大人還在等什么?”
這話說的那張大人明顯一愣,但能坐上這兵馬司第一把椅子的人,哪里有簡單的!
他不過愣了一下便起身吩咐道:
“來人呀!將兵馬司副指揮馬召給本官拿下!”
這兩人說話的節奏太快,以至于馬召都被跪壓在地上還是一臉懵!
他向前跪爬了兩步問李蕭然:
“敢問殿下,臣犯了何罪,您要拿我?”
“何罪?用本王告訴你嗎?你要知道,若是你的罪從本王口中說出,那和你自己說出性質是完全不一樣的!”
馬召本就做賊心虛,被李蕭然這么一問,大腦竟有一瞬間的空白!
難道他與馬正干的事,端王殿下都知道了?
那他現在要怎么辦,招還是不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