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眠得到消息的同時,李蕭然那里也得到了消息。
能堂堂正正接林眠入府,將她和孩子寫在皇家玉蝶上,這是李蕭然遲早要做的事,只是他不希望是現在。
現在大局未定,他不想讓林眠和他一樣也沒了退路。
樂萱帝見他猶豫,還以為他不樂意,便讓他母后勸勸他。
上官皇后心中也是不愿的,畢竟北涼公主成過婚,且還有一個孩子。
德妃的嘴角壓都壓不住!
樂萱帝在一日內賜了兩次婚,她兒子娶的是當朝右相嫡女,而上官柔的兒子娶的卻是一個嫁過人還生了孩子的殘花敗柳,這叫她心里怎能不痛快!
她柔聲說著風涼話。
“皇上到底還是偏心嫡子,之前說兩位皇子誰先誕下子嗣便立誰為太子,這北涼公主已經生養過了,想必再生孩子定是要比那未經世事的小姑娘快上許多!”
“你…”
李蕭然沖她母后輕輕搖頭,他跪地沖樂萱帝道:
“兒臣可以與北涼公主成婚,但兒臣有條件!”
樂萱帝就怕他不應呢,連忙問道:
“什么條件?”
“兒臣要風光大辦,以北齊最高禮儀迎北涼公主入府,休朝三日,舉國同慶,除原有的嫁妝外,父皇還要另配七七四十九抬做為添妝禮給北涼公主,添妝禮中不要布匹器物,只要金銀玉飾,父皇若是應了,兒臣便娶!”
自古親王娶妻都有規制,李蕭然這是要越了規制娶林眠。
可北涼那邊樂萱帝已經應了,現在反悔,讓他顏面何存,便只能準了!
李蕭然和李予懷是同日大婚的!
端王府是整整熱鬧了三日,全府上下掛紅,那喜慶的紅毯鋪了整整一條街,府內小廝更是提著銅錢袋子沿街發錢,鞭炮從早放到晚,任誰都看得出,新郎官是真的高興。
林眠也沒閑著,她數銀子數到手抽筋,這世間當真李蕭然最懂她心,這多出的四十九抬金銀細軟,夠給她兩個女兒添多少妝。
這回李老三也藏不住了,只能也抱出來迎客,她長的討喜,又見人就笑,雖然眾人知道這孩子并非端王殿下親子,但也都給了見面禮。
所以李老三愣是在她爹娘的婚禮上賺得盆滿缽滿。
其實他們大婚已成,孩子身世也是可以公之于眾的,可李蕭然堅決不肯。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他怎么可能讓自己兒子去替自己擋槍。
哪怕是極小概率事件,他也是不愿的!
且他父皇現在行為奇怪,他最近發現德妃在他父皇身邊言語非常隨意,似乎根本就不擔心言語莽撞沖撞他父皇,而他父皇似乎也從未因何事斥責過她。
在未查清他父皇心智是否受人控制前,他都不打算將孩子們的身世說出來。
李蕭然成婚,上官皇后整整在宮中嘆了一日。
雖然兒子婚事超規制大辦了,可到底娶的人不合他心意。
這孩子向來對婚事挑揀,如今還不知如何憋著這口氣呢!
上官雨寧在一旁勸道:
“姑母何必憂心,橫豎表哥不過娶個擺設回去,如今表哥為兩國和平犧牲這般大,相信陛下以后也會對表哥越發看重的。”
上官皇后又嘆了一聲說道:
“道理是這么個道理,就怕那孩子想不通。”
上官雨寧一聽撲通給上官皇后跪下了!
她磕了一個頭道:
“姑母,若是您老人家不嫌棄,寧兒愿意嫁給表哥為側妃,好讓表哥能盡快走出陰影,延續香火。”
上官皇后一聽眼睛就亮了!
之前是因李蕭然一直在邊城打仗,這才將他們婚事耽擱了,為這事,上官皇后后悔不已。
如今聽上官雨寧仍愿嫁給李蕭然,她心里是真高興。
“走,現在姑母就帶你去見陛下,讓他給你們賜婚!”
樂萱帝此時剛剛回了養心殿。
今日他頭疼病又犯了,唯有聞著德妃身上的氣味,才會讓他好受一些。
德妃邊給樂萱帝揉頭邊抱怨道:
“同樣是大婚,陛下另賜端王四十九抬,懷兒那卻什么也沒有,您這不是在打他的臉嗎?”
樂萱帝感到心煩,他冷聲說道:
“然兒是朕的嫡子,嫡子娶妻規制本就高于其他皇子,況且這次朕已應了你讓然兒娶北涼公主,已是委屈了他,多補償些也是應該!”
他剛說完這幾句話便感覺腦中一陣疼痛,只須臾功夫,汗便已濕了衣背。
見德妃已起身離他遠了,他忙喚道:
“愛妃,愛妃!”
德妃冷哼一聲道:
“知道陛下偏著嫡子,活該我懷兒是那石頭里蹦出來的,爹不疼娘不愛,就要受這不公的待遇。”
樂萱帝此時頭疼欲裂,如此的疼痛已讓他不能遵著本心思考,只能像往常一般妥協道:
“好愛妃,你快離朕近些,朕這就命內務府也給安王妃送去一樣的添妝還不行嗎?”
德妃一聽這才扭著水蛇腰走了過去。
待聞到她身上的氣味,樂萱帝感覺頭疼病一下便好了許多。
正在這時,有內侍來報。
“陛下,皇后娘娘帶著上官小姐求見。”
樂萱帝剛要說不見,卻聽德妃說道:
“陛下,姐姐帶著上官小姐來怕是有要事,您還是見見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