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手診完后秦展顏總算放下心來。
“沒事,肋骨沒斷,只是皮外傷,休息幾日再吃些藥便能好了。”
“真的?你沒騙我?”
“騙你干嘛!你自己今日不也感覺好多了嗎,若真是肋骨斷了,你現在不會是這個狀態,根本不敢動。”
“可馮溏為何要騙我?”
“你說呢?”
兩人一陣沉默,好一會誰都沒有說話。
秦展顏幫張洛晴將衣服穿好,心中有些忐忑的問:
“晴兒,若是我沒來,你會嫁給他嗎?”
“問這干嘛,自己找虐嗎?”
“自認識你之后,小爺我被虐的還少嗎?”
“不會,我一直把他當哥哥。”
其實張洛晴說謊了,她對馮溏是有情的。
馮溏初到張府那年她十四歲,他十七歲,那日她三妹與她說父親新收了個侍衛,練的一手飛花劍,好看極了,她便偷偷跑去看。
春日午后,日光如紗。
十七歲的少年一襲月白勁裝,衣角隨風輕揚,宛若花間謫仙。
他身姿矯健,動作行云流水,劍尖輕盈翻轉間,便有粉色花瓣簌簌落下,猶如下了一場花雨。
也不知是那日的櫻花雨太美,還是櫻花下少年舞的劍太好看,張洛晴自此便也迷上了學武。
她父親果然趁了她的心愿,讓馮溏去教她,雖然她學藝不精,只學了個七七八八,可那段時日卻一直在她記憶中發著光。
只是讓她感到意外的是馮溏竟也喜歡她,他那時一直對她冷冰冰的,甚至有好幾次她都發現他故意躲著她。
后來她及笄后,他便不再教她習武了,兩人即使在府中碰上,他也連個眼神都不給她,甚至她叫他名字,他都不站一下。
秦展顏注意到她的心不在焉,便有些生氣的不理她了。
他出去找了些柴,本想做點東西給張洛晴吃,回來時卻發現人已經不見了。
桌上留了一封信,秦展顏打開一看是馮溏留給他的。
“晴兒我帶走了,貴府對她照顧的事我已聽聞,感激不盡,日后定會相報。”
張洛晴萬萬沒想到馮溏又折了回來,他將那馬跑的飛快,害的她不得不緊緊抓住他的衣衫。
“你要帶我去哪?”
“去個沒人能找到我們的地方!”
“你瘋了,快送我回去。”
“晴兒,我這次再也不會放開你,再也不會!”
當年他不過是個家破人亡的窮小子,哪里敢肖想她,即便后來發現她對他有了好感,也只能死死壓著自己的情動,不敢給予半點回應。
多少個夜晚他悄悄跑去她窗外,一站就是一宿,只為能離她近一些,再近一些。
然而他對她的癡戀也只敢讓月亮看見,當太陽升起時,他甚至都沒勇氣多看她一眼。
因為哪怕只一眼,他怕他就再也舍不得避開她,舍不得不去回應她對自己的喜歡。
張洛晴發現馮溏不再喚她二小姐,而是改口叫了晴兒,于是問他:
“你真要娶我?”
“圣旨都求了,自是誠心娶你!”
“可我已經與秦世子有了肌膚之親,這樣你也娶我?”
“他逼你了?”
“沒有,我逼的他!”
“那就好!”
那就好是什么意思?
還沒等張洛晴想明白,就聽馮溏說道:
“莫說你只是與他有了肌膚之親,就算已經嫁給他了,我也要將你搶回來。”
“可以前我問過你的,你明明說過不喜歡我。”
“騙小孩的,你那時太小,我下不去手。”
“我問你時都十六了,還小?”
馮溏默了一會,然后說道:
“我怎么可能讓自己喜歡的姑娘,嫁給一個一無所有的窮侍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