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母走后,又派人進來給他們鋪了床,還拿走了床上單人的被子,換了個雙人的。
小丫鬟又在房間內點了香,這才退了出去。
張洛晴一人在那喝了差不多半壺的酒,別看她平日性格灑脫,其實并不太會喝酒,等酒勁上來后,她便醉了!
她自己脫了鞋,又褪了衣衫,雖然頭暈的厲害,可還是將脫下來的衣裳都疊的整整齊齊擺在床頭,這才爬上床去睡。
馮溏就那么一直看著她,并沒有上前一步。
最后見她沒有蓋被子,這才走過去將被子替她蓋好。
月色朦朧,桌上燭火跳動,張洛晴的小臉微紅,那嬌艷的紅唇在這樣的夜晚格外誘人。
馮溏喉結滾動了一下,慢慢向她的臉靠去,就在要碰上她的唇時,他又急急收住了!
他快速起身,轉身去桌前吹滅了蠟燭,然后就向屋內的小塌走去。
小塌上擺著個平日喝茶賞景的桌子,他將那桌子撤了,這才躺了上去。
可惜沒有被子,榻也短了些,馮溏看向張洛晴的位置,見她睡的沉了,這才慢慢睡去。
秦夫人這段日子有些糟心。
大女兒和離歸了家,兒子被搶了媳婦兒,整日整日將自己關在屋內練針法,表面上看著云淡風輕的,但那人形模具的穴位被他扎錯了好幾次。
這樣低級的錯誤秦展顏六歲的時候都不會犯,可見他現在心里該難受成什么樣。
如今全家都配合他演戲,誰也不敢在他面前提個“晴”字,甚至連“晴天”這樣的話都不敢說。
秦夫人心力交瘁,好在二女兒和二女婿還讓她比較省心。
誰知今日一早陸塵就來與她辭行了,說想帶秦芬芳回北涼去。
秦夫人一聽哪里肯讓,她勸道:
“賢婿啊!既然你家在北涼也沒什么田產,不如就此賣了,在汴京置處宅子,再將你母親接到汴京來,這地方好歹繁華了些,離我們又近,平日也能有所照應,你說是不是?”
這是秦夫人早就想好的,她以為陸塵一定會應,畢竟這對他來說沒有半點壞處,誰知卻見陸塵對她恭順一禮道:
“岳母大人的好意小婿感激不盡,只是家母已在北涼住了多年,早已習慣當地的氣候,如今年齡大了,怕是不宜遠遷,且近日我義父一直在催我回去,軍中的事也需要處理,所以我必得帶芳兒回去了。”
秦夫人詫異道:
“你還有個義父?”
“是!”
“他在北涼軍中任職?”
陸塵聽她這般說有些意外,難道岳母并不知道他的身份?
他恭順的回道:
“小婿義父并不在軍中任職,他是…北涼皇上。”
秦夫人唰的站起,坐著的椅子差點被她帶倒。
“你是北涼帝的那個義子陸塵?”
“是!”
難怪她第一次聽見這個名字便覺得耳熟,原來是北涼黑甲衛主帥陸塵。
她現在恨不得打死秦國公,這個該死的老東西,為何不早些與自己說明。
陸塵這樣的身份怎么可能留在北齊,那她女兒豈不是遠嫁到了北涼?
天殺的秦放,一會她就把他鋪蓋扔出去。
秦國公在衙門里連打了三個噴嚏,據以往的經驗判斷,他八成要倒霉了!
秦夫人知道二女兒是留不住了,便拋下陸塵和秦芬芳,急急替女兒打理嫁妝去了。
看來得在原有的嫁妝上再加三成才行,女兒能吃,到了北涼可不能餓到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