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天已漸黑,門外月光皎皎,廊下燈火漸明。
隨著侍衛的聲音落下,林眠幾人的視線都不自覺的向門外看去。
只見月色下走來一道身影,走近了,林眠才看清,是個身材挺拔,眉骨挺拓的年輕男子,入目是一張郎艷獨絕的臉,那五官精致的幾乎無可挑剔,鬢若刀裁,劍眉凌厲,深目高鼻,若不是那雙過于陰冷的眼睛,這長相幾近完美。
阿努善進門后先是站定看了林眠一眼,然后擺擺手示意阿依和古麗出去。
兩人沖他雙臂交叉行了一禮,這才慢慢退了出去,臨走時還將寢殿內的門關上了。
阿努善走到林眠身邊,倒了一杯葡萄酒遞給她。
“嘗嘗,我們海納的葡萄酒,你們北齊沒有的!”
林眠看著他手中拿著的酒杯,里邊有紫紅色的液體在晃動,看上去有點像血。
她只瞥了一眼,便將目光移開了。
阿努善見她不接那酒杯,也沒勉強,自己仰頭喝了,可讓林眠沒想到的是,下一瞬,他就捏住她的下巴,將那酒用嘴強行喂進了她口中。
林眠被嗆的直咳嗽,阿努善卻對她這反應很滿意。
“你不會喝酒?”
剛止了咳,林眠就在他臉上抽了一巴掌。
待要抽第二下時,手腕被阿努善抓住了。
他戲謔的說道:
“娘子打一下消消氣就行了,可不能得寸進尺。”
林眠氣道:
“誰是你娘子,阿努善,你要不要臉?”
聽到這話阿努善笑道:
“我不要臉?用不用我幫你回憶一下,是誰第一次見面就說有了我的孩子,又是誰第二次見面就口口聲聲喊我夫君的?”
“我那是對李蕭然說的!”
“可聽到的人卻是我!”
他將酒杯放到桌子上,又扯過一條方巾,擦了擦手上撒出來的酒漬說:
“說來奇怪,我這人一向對女人不感什么興趣,可偏偏你叫我夫君時,卻很有感覺。”
林眠深呼吸一下,不打算再繼續與他扯這個話題。
她說道:
“你抓我來就不怕我夫君出兵滅了西戎?”
阿努善毫不在意的說:
“那就要看他的本事了,不過我倒是可以拿你去換北齊邊塞的三座城池,你說李蕭然會答應嗎?”
林眠說道:
“你的如意算盤打錯了,李蕭然斷不會因為我就將邊塞百姓推進水深火熱中,我不值那個價!”
阿努善笑笑說:
“也是!一個女人罷了,如今你已被我擄來,他怕是已經棄了你,畢竟你們北齊男人對女子貞潔很在意不是嗎?其實就算他愿意換,我也舍不得!如今西戎沒人知道你的身份,更不會拿你去跟北齊做交易,你只要將我伺候舒服了,以后我疼你。”
“阿努善,你死了這份心!若你再敢碰我,我立即死在你面前。”
她話音剛落,手腕便瞬間被阿努善抓住了。
他稍一用力,林眠便被他帶進懷中。
溫熱且帶著幾分威脅的嗓音貼著她耳邊響起:
“你是不是還沒有弄清自己現在的處境?這里不是北齊,你也不是什么北齊太子妃,進了我的寢帳,便是我的女人,就算是想死,那也得經過我的同意!”
說完他從身上掏出一條帶銀鈴的鏈子,林眠一見便開始掙扎,卻被他幾下將雙手綁在了一起。
他威脅道:
“我可不是李蕭然,不懂得什么憐香惜玉,你若是敢死,我便將你一絲不掛吊在我西戎的城墻上,讓這天下人都來看看北齊太子妃是如何的誘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