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質量會如此之差,是因為軍倉守官貪墨所致。
“剝奪李中祖太倉守職銜,送交刑部議處。”
朱元璋站在龍臺之上,冷聲道。
“中軍司庫呂進雄,著即斬首示眾。”
一褒一貶,一升一降,可謂是恩威并施,殺伐決斷!
在場學子們哪兒曾見過這般場面,大多都嚇得面如土色,冷汗連連。
“咱大明剛平了外患,現在正是需要治理國家、讓百姓們過上好日子的時候,你們兩個可有什么見解?說出來給咱聽聽。”
朱元璋看著在場諸位士子,再度說道。
相較谷子,這個問題很顯然他們就要得心應手多了。
一個士子率先出列,拱手說道:“陛下!學生以為,今天下初定,根基未穩,當以酷刑鎮壓宵小,以殺止殺,以雷霆手段行菩薩心腸。”
“不錯,遙想當年,大秦初定,也是法制嚴苛,才能夠安穩六國,統一管理。”
諸多學子紛紛出聲附和。
卻是沒見到朱元璋的眉頭,越皺越深了。
好在這時候,略微沉吟之后,解縉出列,拱手對答了。
“啟稟陛下,學生以為,治國之道,在于諄諄引導,使民聽之信之。”
“可參用井田、均田之法,令耕者有其田,兼顧興禮樂、興學校、薄稅斂、勸農桑、禁閹寺、絕娼優,如此方可使百姓無后顧之憂,天下自當太平穩定。”
解縉所說的這番話,的確都是切實可行之舉,沒有任何的廢話、空談,讓朱元璋也不有高看了一眼。
跟先前那些士子相比,當真有云泥之別。
“那你呢?鐵鉉也說說看。”
性格沉穩,一直沒開口的鐵鉉拱手行禮,沉聲道。
“啟稟陛下,學生以為,除開上述舉措,還需免屠戮、省株連之行,尤其朝廷政令,切記朝令夕改,少殺戮、多懷柔之舉,如此方能令天下百姓心安。”
鐵鉉說得也很在理。
他與解縉二人雖看待事物的出發點不同,但提出的建議,卻也都的確是務實之舉,是只要用上便能夠煥然一新的舉措。
都說到朱元璋的心坎里去了。
所有士子都被朱元璋當場分配到了六部的各個衙門,合格者三月一晉升,不合格者就要把進士、功名悉數收回。
眾士子無不磕頭感恩,并對接下來的工作不敢有絲毫怠慢。
所有人都退下了,唯獨鐵鉉和解縉二人被留了下來。
這兩人,解縉為翰林院修撰,鐵鉉則為翰林院編修。
所謂翰林院修撰,其實便是狀元郎的專屬職名,翰林院編修便是榜眼的專屬職名。
雖只是從六品官員,但卻主職掌修實錄,乃是實打實的帝王秘書機構,其起點之高,遠超六部,往后更是可平步青云。
原本,二人奪得狀元、榜眼,應當跪地感謝皇恩浩蕩才是,豈料他們二人卻只是對視一眼,便齊刷刷跪在殿前,拒絕了封賞。
頓時氣氛為之一僵!
朱元璋看他們的眼神,也多了幾分冷意。
“你們二子,可是對咱的安排,有什么不滿?”
“啟稟陛下,我們二人才能有限,行性愚鈍,恐怕難以勝擔此重任。懇求陛下恩準,我們去旁處效力。”
“食我大明俸祿,卻不想為我大明奉獻?”
朱元璋的聲音有些森然,雖然他的表情看不出任何異常,可心中卻是早已滿是怒意。
鐵鉉和解縉并不知道朱元璋的習慣秉性,直言說道。
“我等并非不愿為我大明盡綿薄之力,只是……能力確實有限,不敢居功。”
“好,那你們給咱說說,想要去什么地方上任?”
朱元璋強忍住心中翻涌的怒意,冷聲問道。
“若是可以,我等想去湘王皇府上,尋個差事,造福一地百姓便可。”
“倘若陛下應允,我等這便動身,前往荊州輔佐湘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