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一份珍貴,很顯然是跟荊州城內的殘黨們無關的。
甚至于,是起的反作用!
“那朱柏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引鐵浮屠進城!”
“先別說鐵浮屠了,我擔心他們不日就將會開始屠城……列位,不若收拾細軟,趕緊跑吧!”
“跑?往哪兒跑。朱柏那小子四下布置了人手,還蠱惑了百姓檢舉。我們但凡敢踏出這道門,立即就得被拉去菜市口斬首!”
一念及此,眾人不由陷入了沉默之中。
擔憂、害怕、惶恐!
各種負面情緒縈繞心頭。
……
另一邊。
鐵鉉終于是脫了甲胄,換上了士子裝扮,跟解縉等浙東新秀聚在了一起。
“鐵城守,你可算是愿意把那身甲胄給除了。”
跟鐵鉉關系親密解縉,一見面便拿他打趣開涮。
鐵鉉也不惱,只呵呵一笑:“終于是了卻了一樁心病,能好生歇息下了。”
“是該歇息了。”解縉笑道,“我聽浣紗女們說,你那一身鐵甲,光是刷下來的泥垢,都足有三五斤,可把她們累夠嗆。”
饒是鐵鉉臉皮再厚,此時也有些遭不住了,趕忙說道。
“你、你莫要亂說。甲胄,那是武人的事情,怎么能說臟呢,不過是稍染纖塵,過一道水就好了。”
“哪兒只是過一道水啊,浣紗女們洗了足足七八桶,都沒洗干凈。”
鐵鉉漲紅了臉,額頭上的青筋根根暴起,同好友爭辯了起來。
不過他說的都是一些難懂的話,什么“君子高潔”、什么“戰事起,自當衣不解甲”,引得眾人哄堂大笑。
笑過了之后。
眾人閑談了起來,但話里話外全是聊的鐵浮屠。
鐵鉉飲了杯淡酒,嘆道:“我從不知道,原來湘王麾下竟然有如此勇武強悍的勢力。原本我以為,所謂天下雄兵,也不過泛泛。直到我近距離見識過鐵浮屠之后,才明白什么叫做天下無敵。”
浙東派的這群新秀里,唯有鐵鉉有從戎之志,其余眾人則更傾向于文官,協助湘王朱柏治理藩地。
“其實,對我而言,最為好奇的,當屬湘王究竟是如何訓練出這支無往不利的重甲鐵騎。”
解縉的目光其實相當長遠。
“倘若能夠歸納總結,不斷精益求精,想要再造一支如此鐵軍,也并非全無可能。”
當然了。
這話題也僅僅只能聊到這里。
淺嘗輒止便可,要是往深了去聊,只怕就觸及到了湘王的機密,跟他們原本的初衷南轅北轍。
“總之,能夠一手訓練出鐵浮屠這般勇悍無雙的重甲騎兵,湘王殿下當真深不可測!”
鐵鉉滿心敬畏,心悅誠服說道。
“這些還只是湘王擺在臺面上的實力,只是冰山一角。”
“隱沒在水面之下的那些……恐怕不知道還有多少恐怖力量,仍然藏在暗處呢!”
解縉微微頷首,認可老友的這個觀點。
但更是令解縉感慨的,其實更多是他們當初的抉擇。
“越是了解湘王,我便越是覺得慶幸。”
“慶幸何事?”鐵鉉好奇追問。
“當然是慶幸我們當初,義無反顧地選擇了追隨湘王啊。”解縉臉上的笑容更盛了,“盡管當初吃了不少的冷嘲熱諷……但現在看來,真正有見識、有遠見的,其實當屬我們!”
鐵鉉一臉的理所當然:“能夠追隨湘王,本就是我此生最為明智的選擇!”
其實,不單單只是鐵鉉,在坐的諸位浙東派新秀,又有誰何嘗不是呢?
……
愿為市鞍馬,從此替爺征!
湘王麾下第一女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