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能從地上起來跑得飛快跑出院門?
“怎么?你不相信我的話?”
“不不,我相信警察,只是我真的不明白,他當時還好好的跑了,怎么后來就蛋碎了?”
“如果你說的情況屬實,那會不會當時他疼得麻木了?感覺不到疼?”
丁易辰沉默了。
老祖宗說的世事難料,還真的是難料啊!
這位民警說的疼麻木了,也不是沒可能,但那個混子絕對不是。
“民警同志,我可以見見他嗎?”
見到那混子,就能和他當面對質。
“不能,他現在情況非常糟糕。”
“怎么了?”
“他的家人全部在醫院里,都嚷嚷著要找你麻煩,也要把你給……”
民警沒有說下去。
但是丁易辰明白那后面是什么意思。
就是那混子的親屬要找到他,也要把他給踩碎了。
他這才明白,為什么之前民警說,他待在派出所里,也是對他的一種保護。
突然間,丁易辰有些感激起民警來。
雖然他根本不怕對方,用不著躲藏,該面對的他想去面對,該解決的他想去解決。
可是,對方報警了。
警方就必須得出警,也必須把他給弄進來。
這不僅是依法辦事的程序。
也對傷者及其家屬是個交代。
“民警同志,我能做些什么?”
既然攤上事了,那就得遵守法律法規。
“等醫院那邊的結果,之后還要給傷者做傷殘鑒定,最后看你們雙方是否能夠協商妥當。”
“我明白了,多謝!”
“那就這樣吧,你呢,今夜就暫時在這間辦公室里將就一宿,明天一早會給你換地方。”
高個子民警起身朝門口走。
剛走了一半,又轉過身來問道:“對了,你認識胡總嗎?”
“胡總?不認識,是做什么的?”
“胡總你不認識?胡海奎。”
“哦哦,是他?見過幾面,算不算認識我不懂。”
“那就是認識了,這個傷者是胡總公司的一名員工,到時候萬一你們雙方協商不成,你或許可以通過胡總這層關系去協商。”
“……”
丁易辰內心在苦笑。
如若協商不成,也不可能去求胡海奎。
那老小子恐怕都恨不得把自己剁了吧?
蛋碎小子就是他派去打自己的。
“好了,我先走了,你可別想著逃跑,這事兒你是逃不了的,明白嗎?”
高個子民警用手比了個房前屋后你都走不了的動作。
丁易辰笑了,“您放心,我知道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這八個字。”
“那就好,之所以沒給你上手銬,是看你讀過大學,是個明事理的人。”
民警說完,拉開門走了。
丁易辰內心很感激民警。
沒有給他戴上手銬,是給了他體面。
至于為什么素昧平生的陌生民警,會給足他這樣的體面,直到多年之后他才知道這個答案。
他疲憊地坐在椅子上,好一會才回過神來。
真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張小鵬那邊離不了人,老板一家都要在醫院里照顧他。
而老板托付他這些日子多照看照看廠子的事,他已經無法去做。
就連通知老板都不能。
困意逐漸襲來,他疲倦靠在椅背上睡著了。
“丁易辰。”
“丁易辰醒醒!”
有人在推他的肩膀。
他立即睜開眼,一名陌生的民警站在他面前。
“丁易辰,起來跟我走。”
丁易辰疑惑地問道:“請問,咱們這是去哪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