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珊靈站在護士站旁邊等了足足半個小時,豐玉玲才從醫生辦公室出來。
“走,咱們回家去。”
一路上。
秦珊靈一句話都沒有說。
快到保寧路的時候,豐玉玲伸手按在她的手背上,微笑道:“怎么?是在生氣?生誰的氣?”
“沒、沒有。”
秦珊靈回過神來掩飾道。
“我知道你是在想我為什么那么做吧?”
“是。”
“胡海奎這個人,是南城本地人,他的家族在南方根深葉茂、盤根錯節,不是一個小案子就能把他整進去的。”
“可是,他不僅誣陷丁易辰,還……毀了魯成。”
她不是為魯成叫屈,而是覺得胡海奎這號惡賊實在是太狠毒了。
為了陷害一個無辜的人,不惜毀自己的手下。
很奇怪這樣的惡棍竟然還有一幫人跟隨。
“你知道我剛才去找醫生做什么嗎?”
“做什么?”
“我去了解了魯成的詳細情況,醫生跟我說了實話。”
“實話?”
醫生不就是查出傷情,如實填寫就是嗎?
還另有實話?
“醫生承認胡海奎的人去知會過他,把魯成的傷情盡量放大。”
“那就是說,魯成那兒……沒有被廢掉?”
“對,只是被狗咬了一口,破了,感染了,疼的確是真疼,你想啊,那樣的地方,它能不疼么?”
“那……這醫院也不是胡海奎開的吧?怎么都為他做假?”
“你呀,單純,等你再過幾年就知道了,人情世故可不僅僅是你會不會交朋友,江湖險惡著呢。”
這點,秦珊靈不得不服。
在藍鳥ktv做服務員的那陣子,她已經領略到了世間冷暖和邪惡。
當然,也慶幸自己還遇到了丁易辰。
讓她知道,除了邪惡之外,世間還有法、有公道、有正義。
只是,這次丁易辰被抓進了看守所,又讓她對這些產生了懷疑。
見秦珊靈一臉茫然。
豐玉玲笑了笑,“你猜,我在魯成病房打的那個電話是打給誰的?”
“是……打給谷先生,聰聰的爸爸的?”
“不,我就是打給咱們這司機的。”
“啊?”
“你看,我一通假電話就讓魯成害怕了,他以為我是打給古明飛的。”
“原來是這樣。”
秦珊靈有些似懂非懂了。
一個“古明飛”三個字,就能令魯成“翻供”招出胡海奎。
可見古明飛在南城的勢力和實力是蓋過胡海奎的。
既然這樣,豐玉玲為什么不讓魯成和胡海奎反目?這樣才能更好地還丁易辰的清白。
“南城的水,深吶!”豐玉玲長嘆一聲。
事已至此,秦珊靈也就不好再說什么了。
今天豐玉玲能特意抽出時間親自到醫院去找魯成,于丁易辰來說,已經是天大的面子了。
她又怎能再要求人家怎么做呢?
或許,這其中牽扯的利害關系只有豐玉玲自己懂吧。
下車后,她還是不放心地問了一句:“豐總,那丁易辰什么時候能從看守所出來?”
“這個就別著急了,也許明天,也許后天。”
“啊?”
“你放心,他不會有事兒的,哪天出來重要么?”
“他還要上班。”
秦珊靈脫口而出。
她知道丁易辰是外地來南城的打工仔,打工之人不上班怎么掙錢?
“秦老師,你很關心他?”
豐玉玲的笑容在消失,目光也凌厲了起來。
“豐總說笑了,我哪有啊,他救過我,我只是報恩,僅此而已。”
“真的?”
“是真的,我有丈夫了。”
秦珊靈也不傻,連忙聲明道。
豐玉玲的臉色緩和了起來,目光足足在秦珊靈的臉上停留了一分多鐘,一個主意瞬間在腦海中形成。
她微笑著說道:“秦老師,我也有件大事要請你幫忙。”
“我?豐總,我一個外地來的小人物,能幫您什么忙?”
“大忙,走,咱們到書房說去。”
豐玉玲拉著她的手朝書房走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