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板,你大人不記小人過。”
“張老板……”
嚇得張恒福連連后退。
他不知所措地看著丁易辰,用眼神暗示他讓他們跪就算了,快讓這些人滾就好。
丁易辰這才說道:“行了,雖然誠意不夠,這次就原諒你們了!”
說完,讓到一旁。
那些人一聽,連忙起身就往外跑。
花格子卷毛被他們落在后面。
他從丁易辰身邊經過的時候,小心地賠笑著,側著身跑了出來。
等他們的腳步聲在樓梯上消失,不一會兒樓下就響起了汽車發動的聲音。
“易辰,快關上門!”
張恒福驚魂未定。
他拿出一塊手帕擦著額頭的汗水。
“這可怎么了得,他們剛搶走國棟的廠子,這就又要來搶我的廠子啊!”
“易辰,你說我該怎么辦?只要是被胡海奎那條惡棍盯上的地,逃不了啊!”
他的眼里滾出淚水。
丁易辰見不得一個大男人在自己面前這么流淚。
他走到辦公桌前坐下,“老板,咱們先坐著商量商量,您先別著急。”
“不著急怎么行啊,胡海奎這一兩天一定會親自帶著人來的!”
“老板,既然事情已經是這樣了,咱們干著急也沒用,一起想想辦法吧。”
“這能有什么辦法可想?”
倆人沉默下來,各自心中想的并不一樣。
張恒福想的是,像李國棟那樣,連夜把廠里值錢的東西都搬走。
可是,自己那個閑置的大倉庫已經給李國棟用了,他現在能搬到哪兒去?
總不能讓李國棟把地方騰出來吧?
這條路行不通,做人不能這樣!
丁易辰所想的是,如果胡海奎來了,該用什么法子讓他不對恒福彩印廠下手。
一定有辦法。
南城是座開放的大城市,現在可是法治社會,胡海奎再橫也不敢太目無王法了吧?
雖然他已經無法無天地侵占了不少小企業。
但丁易辰還是相信一定有法律、有人,能夠治得了他。
許久,張恒福灰心地嘆了一口氣。
“易辰,還是算了,我打算放棄這個廠。”
搬無可搬,兒子如今又是那個狀態,妻子這幾天又生病在家強撐著。
他已經沒有當年創業的斗志了。
掙錢是為了什么?
不就是為了讓家人過上好日子嗎?
可是如今錢是掙了一點點,可家人卻沒有過上好日子。
兒子還因為這個廠的事慘遭毒打,要是沒有這個廠,就不會有這些事發生。
失去的記憶還不知道能不能恢復。
如果一輩子不能恢復,那么小鵬就一輩子像個小孩兒一樣。
他只要想想這點,心就疼得要命。
這個廠,不辦也罷。
“老板,您要放棄這個廠?”丁易辰驚呆了。
“這個廠子可是您多年的心血啊!”
他不明白張恒福是怎么想的。
曾經他和自己閑談時還說過,這個廠就像是他的兒子一樣,一點一滴慢慢呵護長大的。
現在說放棄就放棄?
“不放棄,那又能怎樣?”
“老板,我去檢舉揭發胡海奎,我去報警,我去……”
“胡海奎在南城的關系網強大到你想不到,況且咱們沒有什么有力的證據告倒他,還是算了,別去了。”
廠子雖然不要了,但是他們一家人的生活還得繼續。
別到時候不僅沒有把胡海奎搞倒,對方霸占廠子后還每天讓那些小混混去騷擾家人。
他現在只想和老婆兒子過點安穩的日子。
“老板,是我連累了您。”丁易辰難過極了。
“這不怪你,你看李國棟你可沒有連累吧?胡海奎不是照樣霸占了他的廠。”
“老板,您和李總的廠是有在工商局注冊的,工商稅務等部門能證明廠子是你們的,這不就是證據嗎?”
“嗨,易辰,你還年輕,事情沒有你想的那么簡單。”
丁易辰疑惑道:“老板,怎么不簡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