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鵬那種惡霸死有余辜。
但是老實善良的張恒福不應該受惡人所連累。
他不希望老板出任何事。
“那……東西給他搶去了?”
“沒有。”
“那就好,那就好。”
張恒福松了一口氣。
“易辰,你先回去吧,我這邊等小鵬醒來再去拜祭你的母親。”
“老板,別,您安心照顧小鵬就好。”
臨下樓的時候,他又轉身走到張恒福身邊。
張恒福又沒來由地緊張起來,“易辰,還有事?”
“老板,這幾天恐怕警方查案會查到醫院來,小鵬膽子小,您千萬別離開他身邊,就在醫院多陪陪他。”
他在間接提醒張恒福,警方若是再來醫院找他們父子兩個,了解當時那幾名歹徒行兇的經過,要鎮定。
張恒福是個聰明人,他立即會意。
“好,好好,我在醫院陪小鵬,哪兒也不去。”
“老板,那您進去吧,一會兒小鵬醒了。”
“好好,我進去了,那你……”
“我要去陪我媽。”
丁易辰說完就走。
張恒福追上來,一把拽住他,“易辰,你要節哀。”
“嗯。”
“我原本打算今天上午過去吊唁你母親,可是小鵬這兒離不了人。”
他又再次強調。
丁易辰知道他此刻的心情。
那是既害怕、又無法說出口、還得假裝沒事人一般。
這要是對于一般人來說,只要假裝什么事都沒發生就夠。
可是對于老實巴交的張恒福,實在太難掩飾了。
“老板,您先照顧小鵬要緊,我媽那兒您不用過去,我和我海叔會處理。”
“好,那幫挨千刀的,怎么能對你媽媽下手啊。”
張恒福的眼圈兒都紅了。
他的眼淚再也忍不住涌出來。
丁易辰內心一陣酸澀,但是他忍住了,安慰道:“老板,您別難過,我媽她走得很安詳。”
“安不安詳只有你母親自己知道,那幫流氓抓住了嗎?”
“抓住了。”
“小鵬也是被他們打的。”
張恒福喃喃地說著。
“是,老板,警方會給咱們一個公道的。”
“給咱們公道?局長可是他胡海奎的親戚啊!”
“老板,我走了。”
丁易辰不敢再繼續說下去。
他害怕自己會直接指出昨夜看到的事。
從張恒福剛才的神色和言行來判斷,昨夜發生在國道上的“車禍”絕對與他有關。
他很想告訴張恒福,無論誰再提到胡海奎與胡鵬的名字,千萬別緊張。
可是最后還是沒有說出口。
丁易辰走后。
張恒福怔怔地看著他走下樓梯。
他的心中非常明了,這小子是知道了什么,才故意來和自己說這件事。
他拖著沉重的步伐回到兒子的病房,疲憊地癱坐在椅子上,之前的困意也一掃而光。
此時的他,內心非常震驚。
丁易辰這是怎么知道自己和胡鵬的死有關的?
昨夜的情景再一次在他的眼前浮現……
自己經過多天的搜集。
張恒福得知胡海奎昨夜會住在望月山莊,覺得那里是下手的最佳地方。
望月山莊里面的地形和構造他很熟悉。
曾經因為業務上的事去過多次,對于那棟賓館更是熟門熟路。
當晚,他用塑料袋裝著一瓶容易上頭的烈性酒,搭了一輛順路的貨車前往望月山莊。
卻在半路上意外發現,胡海奎的車竟然停在路邊。
于是他便在那路口下了車,悄悄摸到那車旁邊,發現車門并沒有鎖,車里空無一人。
他猜測胡海奎可能下車方便去了,便鉆進后座坐著,靜靜地等著胡海奎回來。
不多時,就見一條黑影上車,從身高和身材來看,就是胡海奎無疑。
他并不知道,胡家兄弟倆外形的確是長得很像。
只有看臉才不會認錯人,畢竟胡海奎臉上皺紋很深,而胡鵬更年輕一些,臉上油光發亮。
可是在夜色下,根本看不清楚對方的臉。
張恒福毫不懷疑地將胡鵬當做了胡海奎,腦海中一個新的計策形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