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嘛……說起來就復雜了。”
裘大勇臉上的為難之色,讓胡海奎有些灰心的感覺。
一直以來在他的心目中,自己這個小舅子就是個活閻王,是南城的狠角色。
他胡海奎憑什么能在南城大殺四方、橫行霸道?
靠的不就是裘大勇這個招牌嗎?
在南城,無論是黑是白是什么顏色,哪個不懼怕他裘大勇?
各行各業能給他胡海奎面子,不也是因為裘大勇?
但是裘大勇也有害怕的地方,他怕紅色。
用他自己的話說,這個世界上,除了紅色,他裘大勇不懼怕任何顏色,天王老子都不怕。
現在卻為這么兩宗小案子犯難,這還是那個道上各山頭聞風喪膽的裘大勇?
他疑惑到底側著臉斜視對方,“大勇,你沒跟我說實話。”
“姐夫,我現在就是在跟你說實話。”
裘大勇壓低聲音道:“姐夫,這兩宗案子都涉及到同一個人。”
“涉及到同一個人?誰啊?”
胡海奎頓時來了極大的興趣。
在南城,他胡海奎不同時犯幾個案子就不錯了。
竟然還有人比他更勇,真的操縱兩起這么大的殺人案?
并且,兩個案子殺的都是同一個人?
他腦海中頓時隱隱約約有了一點兒輪廓。
“姐夫,這個人你就別問了,知道得越少,咱們事兒也越少。”
“那好吧,那……對你不會不利吧?”
胡海奎擔心地問。
南城的官場上,任何人都可以有事,唯獨裘大勇不能有事。
這可是自己在南城的大靠山。
要是這小舅子出事了,那么他胡海奎的命運也就到頭了。
文道德那么囂張的人,想要他的豪富大廈作為撞傷他兒子的補償,都不敢利索地要。
也只能派張培斌那個蠢貨富二代前來交接。
這其中就有裘大勇的緣故,文道德才不敢明目張膽利索地來脅迫他。
只要小舅子這棵大樹不倒,南城就還是他胡海奎的。
裘大勇沉默了良久,用力吸了兩口煙,慢悠悠吐出一串兒煙圈后,悶聲道:“姐夫,這事兒要是牽扯面開了,就不是對我利不利了。”
“那……還會有什么事?”
“姐夫,那就是對我,對你,對咱們大家都不利。”
“什么?這……這人特么到底是誰啊?”
胡海奎坐不住了。
見裘大勇繼續抽煙不回答,他干脆把頭往前湊了湊,問:“大勇,咱們都是一家人,這兒沒有外人,我說個名字,你就點個頭或者搖個頭。”
“嗯。”
“是……古明飛?”
“看來,姐夫心知肚明啊!”
胡海奎瞪著他。
這特么還要心知肚明?
是個傻子都能猜出是他古明飛。
那小子仗著自己在南城的權勢,特么就沒干過人事。
表面上看著像是文質彬彬的,骨子里比土匪還狠。
“我就猜到是他,會殺丁易辰的只有他了。”
“不過,他沒有動機吧?”裘大勇問道。
“有啊,怎么沒有?”
“說說看,姐夫。”
胡海奎臉一黑,咬牙切齒道:“大勇,據我所知,丁易辰這小子曾經揚言手中有古明飛這些年的黑料。”
“古明飛的黑料?”
裘大勇一驚,連忙問道:“什么黑料?”
古明飛這人,在南城多少年了,可以說除了他不是在南城出生,幾乎都快成南城本土人。
他干的任何事都與南城有頭有臉的人有牽扯。
如果,古明飛真有什么違法犯罪的證據,落在丁易辰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