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看清楚是柳大海和丁曉峰時,笑著推他,“嚇死我了,你怎么把海叔給推上來了?哪來的輪椅?”
“骨科跟護士借的,海叔說想來看看我辰哥。”
“珊靈姑娘,這幾天辛苦你了孩子。”
柳大海抬頭看向秦珊靈,感激地對她說。
“不辛苦的海叔,易辰他還是老樣子,沒有更好,也沒有更壞。”
她說這話的時候鼻子是酸澀的。
沒有任何起色,也就是沒有任何反應,這是很令人擔憂的事。
“那咱們只有等了,相信易辰一定能度過這道關!”
“嗯,海叔說得對。”
柳大海輕聲道:“珊靈姑娘,剛才沒有人來看過阿辰吧?”
“沒有,這半天都是我在這兒。”
“那就好,一會兒有幾個朋友會來看望阿辰,都是些生意上的朋友,你和曉峰到外面的小吃店去吃點東西去。”
“海叔是要我們回避?”
聰明的秦珊靈聽出了柳大海的意思。
“是的,正好也快到飯點了,你們兩個就別去食堂吃,到外面小店里去看看有什么喜歡吃的。”
說完,他又看向丁曉峰,“曉峰,你聽見了嗎?”
“聽見了,我和珊靈姐這就去。”
“可是海叔,您一個人在這兒,就是朋友來了也……”
秦珊靈有些為難,柳大海的腿不方便,來了朋友他也無法應付。
“沒關系,都是一些老朋友了,知道我受了傷,不會介意的。”
“那……好吧,曉峰,咱們走吧。”
秦珊靈和丁曉峰從旁邊的樓梯走下去。
不一會兒。
走廊那頭的電梯里出來一群人。
走在最前面的果然是陳家森。
他依然戴著那副面具,為了不嚇著旁人,他刻意戴了一頂帽子,帽檐拉得很低。
并且,還把風衣的領子立起來,大立領把兩邊的面頰遮擋了。
柳大海坐在輪椅上面對著他們。
陳家森看到他時微微一怔,“你怎么還在我們前面?”
“你們走的是大路,好幾個路段都會堵車,我走的是小路,自然就比你快多了。”
“孩子呢?”
“在重癥監護室。”
順著柳大海手指得方向,陳家森的眼神復雜了起來。
他把手一揮,“走,過去看看。”
管家和幾名保鏢立即跟上。
柳大海也快速滾動著輪椅趕到他們前面。
“里面不讓進,你可以從這個玻璃看到里面。”他指著窗玻璃說道。
“為什么不讓進?不是可以進一個人嗎?”
“不,阿辰的情況有些特殊,外人不能隨便進去。”
“為什么?”陳家森有些咬牙切齒。
“你別把自己這副樣子帶到醫院里來,阿辰能不能活過來都兩說,里面是無菌室,你進去等于害他。”
被柳大海這么一說,陳家森意識到是自己過于沖動了。
態度這才緩和了下來。
他靜靜地站在窗外看著里面的病床。
那張病床的周圍擺滿了各種救命的儀器,床上躺著的,正是差點兒被自己炸死的親生兒子。
他此時很想哭,很想大聲吼。
本以為此生己就這么孑然一身,沒有后代,沒有繼承人。
卻沒料到,自己竟然親手殺死這唯一的血脈。
他突然轉身朝管家招手。
“快去找到孩子的主治醫師,詳細了解孩子的所有情況,然后……”
柳大海見他仿佛慈父般,一口一個“孩子”,心中感慨萬千,默默地看著他和管家。
這個陳家森,此時的行為與他冷酷無情殺人的模樣,完全判若兩人。
管家也是第一次見陳家森一反常態。
于是便擔心地問道:“森爺,您要做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