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海老弟,聽說你出了車禍,我來看看你。”
胡海奎笑瞇瞇地站在病房門口。
他的身后跟著兩名打手及一名助理。
柳大海頓時警惕起來。
自己與胡海奎可以說是絲毫沒有交情。
如果非要說有關聯的話,那就只能算是雇主與工人的關系。
因為他和丁曉峰,曾經在胡海奎的石材廠做一段時間。
就這點可以說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系,沒有必要來探望自己吧?
何況,令人覺得詭異的是,他還親自前來。
俗話說得好,事出反常必有妖。
看來不能掉以輕心,得防備這家伙有什么不良目的。
“胡總,您是大老板,屈尊前來看我這種小人物,沒必要吧?”
柳大海淡淡地說著,嘴角勉強露出一絲笑容以示客氣。
“怎么沒有必要,怎么說你也曾經在我廠里干過,都是一家人嘛對不對?”
“而且呢,你的侄子小丁,不僅和我常有往來,他還是我兒子的救命恩人。”
胡海奎并不在意他歡不歡迎自己。
從助理手中接過一只花果籃走進來。
他把花果籃放在床頭柜上,不請自坐在床前的凳子上坐了下來。
柳大海只能往床頭稍微坐起一些,欠了欠身說道:“胡總,那真是不好意思了,我這個樣子也無法下床。”
“沒事沒事,你別動,躺著說話就好。”
胡海奎連忙朝他擺著雙手。
“胡總,您到這兒來有什么事嗎?”柳大海直接問道。
“事情嘛,倒是沒有沒有事情,我呢,就是今天有時間了,聽說了你和小丁受傷的事,所以特意過來看看你們。”
“那您到重癥監護室去過了?”
“去過了,不過沒有走近,反正也不讓人進去,我就過來先看老弟你啊。”
柳大海知道,他定是被陳家森的保鏢給嚇得不敢靠近重癥病房。
這才到骨科病房來試探他,看看能不能從他這里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那就多謝胡總了!”
“客氣什么?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柳大海在心中說著,誰跟你一家人。
但是他表面上依舊微笑著。
“大海老弟啊,你們這是怎么了那車就突然爆炸了?”
“那車不是我們的。”
“不是你們的?那是誰的?”
這倒是讓胡海奎沒有想到。
他為了不讓自己與爆炸案牽扯上任何蛛絲馬跡,不僅他自己一直在刻意回避這個事件。
就連手下的人他都交代清楚了,誰也別去招惹這檔子事。
因此他始終以為,是古明飛或者陳家森在他們坐的車上做了手腳,安裝了炸藥。
“我家阿辰艱苦創業,并沒有自己的車,那車是……”
柳大海剛要說出那車是陳家森的,突然想到陳家森與阿辰的關系。
跟這比起來,胡海奎就是個外人。
自家的事,怎么能被外人知道呢?
“那車是誰的?”胡海奎笑容狡詐,饒有興趣地引導著。
“那車是我借從工地借來的。”
想到那車由于陳家森用來殺人,因此是輛沒牌照的車。
就連內部都被改裝過,車架號都沒了。
說是他借來的,胡海奎就是再有通天的本事,也查不到車主是誰。
不可能查到陳家森的頭上。
“你借來的?”
胡海奎這只老狐貍,顯然不相信柳大海的話。
“大海老弟,你是不是記錯了?你再想想那車是誰的。”
“的確是我借來的,所以我這些天特別內疚,當時不該拉著阿辰坐那輛車,是我害了阿辰!”
柳大海邊說邊拍打著自己的胸口。
這副痛心疾首的樣子,令胡海奎不得不信了。
難怪小舅子裘大勇告訴他,爆炸的車輛查不到車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