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易辰完全不敢相信。
這件事未免也太夸張了,殺自己的兇手,竟然是自己的親生父親?
這要是換一個人來對他說,他絕對一點兒都不會相信。
可是,海叔的話他不得不信。
海叔是一個從來都不會對他和母親撒謊的人。
母親當年的事,海叔屬于親歷者,更是見證者。
“海叔,既然是這樣,那樣的認親宴我不想去!”
“阿辰,你聽海叔一句勸,這個認親宴你一定要去,是陳家森為你辦的,你得去。”
“海叔,他殺咱們,我為什么還要去迎合他?”
誰辦的就讓誰自己一個人去吃那酒宴好了。
跟他丁易辰有什么關系?
“阿辰,這次你得聽海叔的,咱們一定要去,你想想,能被陳家森邀請去參加他的認親宴的,都會是什么人?”
“各界官員、名流、富豪?”
“你說對了,以后南城誰還敢不給你面子?”
丁易辰怔了怔,很快就明白了海叔的一片苦心。
自己正在艱難的創業階段,既然陳家森要認親,那就讓他認好了。
認親宴過后,陳家森所擁有的人脈,將會是他丁易辰的人脈。
他殺自己與海叔,并且抹掉一切證據,使得他無法走正當的法律途徑報仇。
那么,就換一種方式報仇吧。
……
連續兩天,陳家森都是一個人靜靜地坐在偌大的客廳。
他沒有開燈,當他每次獨自坐在寬敞的空間內時,他都害怕開燈。
說白了就是害怕孤獨。
李成林走進來,打開了角落的一處小燈,光線使得客廳的一切若隱若現。
陳家森的輪廓在沙發上尤顯落寞許多。
“森爺,您交代的事已經有人去辦了。”他站在沙發旁低聲匯報。
“很好,這件事要做得既隱秘又巧妙,把該除去的人除了,還不傷咱們分毫。”
“知道了。”
“你說,我這么做到底是對還是錯?”
李成林猶豫了一下,說:“森爺,若是站在父子的角度,已經確認他丁易辰不是您的兒子,您可以不這么做。”
“為什么?”
“畢竟就目前來說,胡海奎與古明飛對咱們還是利大于弊。”
“嗯。”
“你的另一半意思呢?”
“若是站在拉攏丁易辰作為咱們得合作人的角度來說,替他除去胡海奎和古明飛,他將對森爺死心塌地。”
“你說得對,我會答應柳大海也是因為想到這方面。”
陳家森心中一片了然。
李成林和自己想到一塊兒去了,真不愧是跟隨自己二十多年的得力助手。
“那么,你覺得還有其他的弊嗎?”
“當然有,雖然丁易辰是個厚道人,但不能保證他將來會有什么樣的野心。家朋是個讀書人,怕是算計不過他。”
“這個你放心,我陳家森的產業不可能會讓丁易辰踏足。”
“森爺會放著那小子就好。”
“我這兩天也了解過了,家朋這孩子就是個書生,做學問可以,做生意不行。”
“森爺,那將來……”
陳家森知道管家在擔心什么,他擺了擺手,“不必擔心,將來家朋可以把我成家所有的錢拿去做他想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