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心懷領著卓然來到茶桌坐下。
他開始鎮定地洗茶具,燒水,拿出茶葉盒拆開。
卓然看著他用泡茶來掩飾內心的不安,便從寬大的褲兜里掏出一個拳頭大的小包裹,放在茶桌上推到曾心懷的面前。
“曾叔,這個是我送你的見面禮。”
“不不不,你來我就很高興,你別破費。”
曾心懷不敢去接,連連擺著雙手。
“曾叔,你盡管收下,這是我特意從我收藏的古玩中,精心挑選的一件送給你把玩。”
聽得他這么說,曾心懷疑知道不收下不行了。
“那我就收下了。”
他伸出雙手將小包裹拿起,并當著卓然的面拆開。
里面是個雕花的小木盒。
他把盒子打開,里面是一只碧玉扳指。
曾心懷是懂玉的。
他也收過不少玉扳指,但是如這只這般細膩、油潤的,他還真沒見過。
這一看就是價值不菲的寶貝。
“小然,這也太貴重了,我怎么敢收你這么貴重的禮物?”
曾心懷心里歡喜,但表面上還是得客套一番。
“曾叔,你是知道的,我卓然從不白送人禮物,你也絕對不會白收。”
“對對,不能白收。”曾心懷跟著說道。
“還是曾叔爽快,那我就開門見山了。”
“好好,你請說。”曾心懷連忙道。
“曾叔,我想見我爸。”
“什么?你……你想見你爸?”
曾心懷大吃一驚。
他雖然想過卓然來找自己沒什么好事,但他怎么也不敢想,這小子會提出來要見他父親。
他父親如今是隨便可以見到的嗎?
而且他卓然是什么身份?那是他能去的地兒嗎?
現在全國到處都在通緝他,他不趕緊逃,反而還送上門去?
關押卓永生的是什么地方?
那是在巡視組的地盤上,二十四小時有人看守。
就連袁茂生都是想盡了辦法才冒險去了一次。
隔離期間是不允許見任何人的,冒險犯一次規矩也就算了,難道還要冒更大的險去第二次?
況且,這小子送上門去,豈不是自投羅網?
“小然,我覺得你最好還是別去了。”
曾心懷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挺真誠的。
卓然不以為意,問道:“怎么?曾叔這是要阻止我去看我父親?”
“我非但要阻止你去看你父親,我還想幫助你離開南城,離開國內。”
曾心懷拉下臉說道。
他知道自己弄不死卓然,但是又不敢把他交給警方。
所以只能想辦法把這尊瘟神送出國去。
這樣對大家都好。
“曾叔要送我出國?”卓然看著他發怔。
在他的印象中,曾心懷比袁茂生更豬狗不如。
但此時聽他的語氣,反倒是真心在關心自己。
他不禁疑惑了。
這個曾心懷,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怎么?你不相信我?”
曾心懷沉下臉問道。
“小然啊,可能你覺得我過河拆橋、忘恩負義,沒有感謝你父親當年的提拔之恩。
但是你想想,你父親出事了,我們這些他培養起來的人,誰敢當這個出頭鳥?
我們不動,就是對你爸的最好保護,我們動了就更坐實了你爸的罪名。你想想,是不是這樣?”
“是嗎?曾叔?”
卓然斜視著他,嘴角露出一絲輕蔑的冷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