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衡身體忍不住戰栗,但面色依舊陰沉的可怕。
高門闊府,王公權貴之間的戰爭,往里面看是向來沒有丁點仁善溫情可言,官大一級壓死人,但那一套規矩在江湖武夫面前統統不作數。
話音才落下,就上演了驚世駭俗的一幕,劍氣沖霄,三千人馬人仰馬翻,血流成河。
“雪琪,走吧!”
白衣男子牽起女子的手,望了一眼一桿趙字大纛,緩緩的離開。
這一日,青云陳俊帶著陸雪琪出城離城,無人敢攔。
這一日,天下盡知那名一襲白衣女子,叫陸雪琪。
這一日,胭脂榜換榜,白衣女子的名字赫然登頂胭脂榜榜首,得評語:“容冠當代,卻不止于顏色。”
陳俊走了后,藩王趙衡身后才徐徐走出一位青衣俊朗男子,玉樹臨風,哪怕兩鬢微微發白也遮掩不住風流氣質,反而添了幾分獨特的滄桑成熟魅力,正是西楚曹長卿。
“先生,既然想要與我合作,為何不攔下他?”
曹長卿并不回避,直接道:“打不過他,攔不下!”
“即便是劍仙,像是剛剛那樣的劍術又能揮幾次?強弩之末罷了,縱是拼盡了這里所有鐵騎,有先生在,未必不能建功。”
“揮幾次?”
曹長卿看著漸漸失去理智的趙衡,笑出聲:“就算還能揮一次,你這里的人都要死,包括你!
若能揮出第三次我不死也要重傷。
一劍三千甲,氣貫長虹,現在李淳罡羽化,鄧太阿出海未歸,他的劍術已是人間極致,或許沒轉世呂祖才能壓他一頭。”
“再說....”
曹長卿沉吟笑道:“我關系那時與你這么親密了,值得我出手與他為敵。”
“現在離陽對我的通緝令還未撤銷呢,還有你腳底下站著的土地,百年前還叫大楚,不是離陽!”
趙衡血氣直沖腦門,“你!”
只見曹長卿堂皇離去,未理會弓弩對準自己,身形一縱,須臾間飄出城外,追上了陳俊。
城外頭風景旖旎,一座座青山黛色,空氣清新,心曠神怡,陸雪琪與姜泥并肩而走,陳俊則與曹長卿坐于一處涼亭中。
陳俊問道:“找我做什么?”
“你就不問問我怎么就在趙衡的邊上?”
“這有什么好問的,你曹長卿之心,天下皆知矣。”
“天下皆知矣!”
曹長卿一愣,忽然大笑,許久停下問道:“天下皆知說得好啊,曹某心思可不就是天下皆知嘛。”
“記得你我初見面時,你劍斬江南儒道氣運,我冒昧見你,請你喝了一杯酒,那時我心中迷惑你所作所為,等到此時籌謀如畫卷鋪開,我方能窺探陳兄布局玄妙所在。
儒釋道三教氣運,北涼,北莽,離陽三家氣運。在江湖陳兄有道統不息,在天下又有北涼這幅牌,可謂遠攻近交,進退有度。”
“只是下了許多閑棋。”
“閑棋?若是閑棋的話,那我也想要多走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