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俊不置可否,眼神瞥見出落的亭亭玉立的姜泥,流露出幾分欣賞,只可惜曹長卿復國夢想只是一廂情愿。
曹長卿察覺到了他的眼神,沉吟道:“陳兄認為我在做無用功?須知北莽也有一位女帝,大楚未必不能有。”
“揣著明白裝糊涂,曹官子你自己心里比更我清楚。”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姜泥與徐鳳年這對歡喜冤家早就暗生情愫,且不說你會不會違背她意愿,逼她當女帝,就算當了女帝,最后還不是便宜了他?”
“漏了一人。”
“誰?”
“漏了你。”曹長卿咬牙切齒道:“你是那臭小子的師父,還不是便宜了你?”
“哈哈哈...不如以西楚江山作嫁妝,徐家皇后位置保準是她的。”
曹長卿一臉郁悶,看一眼姜泥美麗倩影,氣道:“滾蛋!叫徐鳳年入贅還差不多。”
涼風徐徐,曹長卿說話間罕有的流露情緒,可能只有在相近層次下,才沒有多少壓力與憂慮。
“自從我襲殺離陽趙家皇帝成功,天下格局大變,六大藩王蠢蠢欲動,春秋八國復興力量聯盟,各方有逐鹿中原之勢”
“其中藩王中以北涼王徐驍,廣陵王趙毅,燕敕王趙炳三王實力最為雄厚,其他機會渺茫,不足為論。”
曹長卿微微頓聲,大手在空中揮袖,半空中一副天下畫卷驟然顯現,高山入云,江河涌流,繼續道:“先說廣陵王趙毅,暴虐好色,彪悍強勢,掌管我西楚王朝一半遼闊疆土,文有春雪樓籌謀劃策,武有騎兵統帥盧升象,扛纛將張二寶,兩人俱是離陽王朝公認萬人敵。”
“再說燕敕王趙炳,低調發展,名聲比前者較小,但與前者相同皆是敢叫板徐驍的藩王勢力,手下騎兵悍將無數,更有謀士納蘭右慈輔佐,據說其子趙鑄得黃龍士青眼,被認作是最具有黃袍加身的人選。”
陳俊點點頭,望著霸州方向滾滾龍形氣運升騰,道:“棋盤方圓,已經到了收官定鼎時,我既然選了北涼,就沒多少可供黃三甲落子點。”
“黃龍士一口挑亂春秋九國,布局天下,謀略經驗非同凡響,不可小視。”
“沒有小視他,出謀劃策我不如他,但堂皇霸道,他不如我,行軍布陣,他又不如徐驍,顧劍棠。
謀略固然重要,但軍爭瞬息萬變,不是紙上談兵,光靠一張嘴游說就有用的,術業有專攻,專業兵法諸事交給徐驍我很放心。”
曹長卿微微思索,大袖再一揮,西北方向滾滾狼煙升空,道:
“北涼王徐驍,坐擁三十萬鐵騎,為天下最精銳部隊,馬踏天下,有毒士李義山出謀劃策,六大義子俱是獨當一面的帥臣猛將。”
“最后就是太安城所在,為韓貂寺與趙楷把持,經過一番血洗后暫時壓制了動亂,掌控住了離陽中樞御林軍,但這所謂的王師,根本不足以鎮壓離陽六大藩王。”
“這不就是你所希望看到的嗎?”
“天下逐鹿,各大藩王紛紛攻城掠地,進發太安城稱帝,你聯盟暗中剩余西楚勢力,大舉復國。”
“不錯!”
曹長卿點點頭:“事態朝著我所預演方向發展,當下太安城就是個死局,誰也解不開的死局,據我最新情報得知,韓貂寺等部已經棄太安而奔走西蜀了。不過令我好奇的是,為何這場天下大戰不見北涼一兵一卒的影子?”
“有徐驍壓陣北涼,料北莽不敢貿然舉兵南下。
但他手下六大義子怎么一個都沒動靜,難道北涼不想爭奪天下?徐鳳年人在那,陳芝豹又在那?”
曹長卿目光炯炯,想從他臉上看出破綻來。
“別看我,我說過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的負責,軍爭之道讓他們自由發揮。
你說人的話,算算時間,陳芝豹已經南下了,至于徐鳳年人在哪里,他現已在西蜀,截殺韓貂寺!”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