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教中人除呂祖外,都不經打!”
輕飄飄的話語仿佛在闡述一個簡單而真實的道理,與平常語調沒有任何區別,對于王仙芝的自負,儒門初代圣人并未生氣。
一人傴僂而立,宛似一道無形清風,任由在座如吳家劍冢老祖宗,觀音宗宗主等各位江湖名宿,大宗師精神探查,卻根本就捕獲不到這名老者的存在。
終于有人回味過來,隱隱約約直視那個心中不可能的猜測。
眼前這位年邁儒士,本該逝世八百年之久。
尤其是自大奉王朝開國,儒家地位水漲船高,之后歷朝歷代,此人都被君王尊奉為至圣先師!
無數文臣,無論是否名垂青史,生前都以陪祭其左右,視為無上榮光!
這個不起眼的老儒士。
便是初代張家圣人!
忽然間人頭騷動,一片喧嘩,數里上陰學宮的飽學儒士連帶不少江湖宗師高手各方勢力高手都齊齊躬身下拜。
年邁儒士坦然受之,也受之無愧。
場上只有少部分人沒有下拜,但如吳家劍冢,東越劍池等大宗師高手出現了罕見的站立不安。
人間八百年,呂祖都不曾那么遙遠。
上陰學宮為數幾個能夠做到平常對待的人,只有對弈的徐渭熊,黃龍士,陳俊與王仙芝等幾個。
老儒士站在原地,抬頭望著面前的白衣男子,“有客自遠方來,不亦樂乎?見過劍神了。”
陳俊心里對于這位儒門初圣沒有半點波動,甚至不如那個興許能活過百年的藥圣來的更加有興趣,那樣還可以交流探討一番。
陳俊道:“看來是學宮在主持維護這一場大談判。”
老儒士點頭道:“徐渭熊,黃龍士都是新老兩代學宮最出色的門人弟子,他們既立下國戰對弈,那便無人可出手阻攔。
何況徐驍揮師馬踏六國,打斷春秋脊梁,以至于中原遍地新墳!當真以為不用北涼為此還債?
如今天下大亂,徐家趁勢而起逐鹿問鼎,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
即便有你這位劍神出手扶蟒成龍,凡事也要講點規矩吧。”話語中蘊藏鋒芒與玄機。
霎時間,陳芝豹手中梅子酒漸漸青轉紫。
棋盤對弈中的徐渭熊渾身一顫。
徐鳳年又驚又怒。
“為什么要出手阻擋?
專業事情我喜歡交給專業的人負責,下棋我下不過黃龍士,徐渭熊與他對弈我放心。”
陳俊五指輕輕搭在徐鳳年的肩膀上,具有磁性的嗓音慢慢說道:“不過聽你口氣,像是對北涼,對徐家有所不滿。”
他的口氣與王仙芝一樣,都沒有對這位儒門圣人用什么圣人稱呼。
陳俊繼續說道:“我作為徐鳳年的老師,有必要提北涼,提徐家說一句話。黃龍士是你的弟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