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文。”
漆黑陰森的牢房,一個捕快裝扮的漢子帶刀入內,手里還提著一籠食盒錢塘縣聚來福的上好酒菜,讓周邊牢房里的囚犯看直了眼睛。
“漢文,你沒事吧。”
陳俊正躺在牢房的木床上,聽到聲音呼喊看過去,來人是李公甫,他姐姐許姣容的相親對象。
兩人情投意合,若無此趟波折,必定成為夫妻。
只是弟弟許仙因為案子進入牢房,李公甫若無本事把他救出去,以許姣容護犢子的性格肯定心生怨望,這親絕結不成。
牢頭在李公甫的示意下打開門,他見到陳俊頭上一塊流血結痂的包,嚇了一跳,怒氣橫生,“漢文,這里有人欺負你?”
“沒有,是我自己摔了一跤。”
在李公甫的打點下,許仙沒有遭受半點虐待,住的的牢房有床有桌案,還有打發閑暇的書籍,遠比其他人要好多了。
額頭上這塊大包,是他被抓后,眼見此情此景,怒火攻心而暈倒,然后腦門就撞上了墻壁,恰巧覺醒此身宿慧。
聽他這一說李公甫松了口氣,然后遞一塊銀子給身邊開鑰匙的牢頭,“勞煩兄弟,幫我這位弟弟打開鐐銬。”
“不用開了,我自己來吧。”
陳俊輕輕張開手臂,兩手兩腳間的精鐵鐐銬便如紙片般撕碎,“那是酒菜吧,我也正好餓了。”
看著地面只剩下一堆齏粉的鐐銬,李公甫與牢頭兩人呆若木雞。
李公甫終歸是官門捕頭,見多識廣,又遞出一塊碎銀子給牢頭,叮囑不要聲張。
陳俊確實有點餓了,打開食盒,一口一口不緊不慢的吃起來,周邊隨之響起吸溜吸溜的吞咽口水聲。
李公甫站在一邊,默默觀察著。
眼前的許仙,似乎比以前的許仙多了幾分不同。
那泰然自若的氣度在,雍容自華氣質也在,只是舉手投足間多了不羈與豪放。
酒菜被陳俊吃的很快,他看了一眼李公甫,清楚他在想什么。
“你喜歡我姐嗎?”他突然提問。
“啊。”李公甫沒反應過來,一個激靈下意識道,“當然是喜歡的。”
說完他又猶豫起來,嘆了一口氣。
“既然喜歡她,那回去就把娶了吧。”
“什么?”
李公甫更是吃驚,“玩笑可不能亂開。”
“你不是開口說喜歡她嗎?娶她就怎么不能了?”
李公甫垂頭喪氣,“這....”
“你怕救不了我,我姐反對你心生怨恨是不是?”
李公甫沉默著點點頭,陳俊笑了笑,“既然如此,你就回去把她給娶了,就說是我說的。”
“這怎么可以,婚姻大事,三書六聘,不能這么潦草。”
“機會只有一次,給我一張紙,我手書一封,看到了她自然會答應即日嫁給你,等下去,我若不能脫身,你這輩子都別想。”
“不娶就不娶了吧,反正不能委屈她。”李公甫干脆直言,“要怪就怪我無能,怨不得任何人。”
“那好吧。”
陳俊笑著點點頭,心里已經算是對這個李公甫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