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海雙手合十,身上金色佛光流轉,抗住陳俊道法侵蝕,“許施主,有何教我?”
“自那混沌分時,天開于子,地辟于丑,人生于寅,天地再交合,萬物盡皆生。
萬物有走獸飛禽,走獸以麒麟為之長,飛禽以鳳凰為之長。那鳳凰又得交合之氣,育生孔雀、大鵬。孔雀出世之時最惡,能吃人,四十五里路把人一口吸之。如來在雪山頂上,修成丈六金身,早被孔雀吸入下肚去。
最后如來恐污真身,以剖開脊背,跨上靈山,本如來欲傷她性命,卻被諸佛勸解,反封她為佛母孔雀大明王菩薩。”
“這則佛門典故你是知道的吧。”
法海沒有說話,閉上雙眸,慈眉善目,陳俊卻不管他聽沒聽到,以玄音作劍,刺向他金身:“孔雀大明王菩薩為如來佛母,然先前吞殺萬人,業力深重,你若心懷持正,怎么不以佛音證誓,誅殺佛母?”
“許仙!”
法海緩緩站起身,屹立虛空中:“佛祖是佛祖,法海是法海,佛祖有不傷佛母道理,法海亦有除妖之理,你若以言語誤我,豈是當我百載佛法念經打坐而來?”
“倒是我小瞧禪師了。”
陳俊忽然收手,令法海感到意外,“你怎么不動手?你應該覺醒宿慧了吧?”
“宿慧我覺醒了,可動手的話,我想要勝過大和尚也沒辦法。”
陳俊倒沒有說假話,以他現在的實力,想要打過法海,勝負還真在五五開,人家上百年佛法也不是白白修煉,佛心堅不可摧,僅僅想憑借言語動搖人心,確實辦不到。
“何況青蛇已走,我的目的也達到了,再說我還另有要事。”
陳俊降落山下,步行向白鹿書院走去,法海目光一凝,追問道,“你還去白鹿書院?”
“為何不去?”他反問道。
“以你的修為,在仙凡兩界天門關閉之下,人間很難尋到敵手,為何還要去。”法海心頭思索,“你若是想要尋仇發泄報復,貧僧還要再擋你一擋。”
陳俊輕笑道:“我在大和尚心目中就是如此形象?”
法海道:“宿慧覺醒,你已非昨日之許仙,善良溫厚品性,轉眼可變,難以揣測。”
“你認為那人是我殺的嗎?”
“不是。”法海搖搖頭,“你身上氣機散發道門功德真仙清輝,想來不是作惡多端之人。”
“那我說我要追查命案,洗清我身上的罪名,大和尚信嗎?”
陳俊轉過頭,看著法海的表情從蒙圈,到疑惑,再到驚訝轉變,覺得特別好玩。
“你要洗清你身上的罪名?”
法海一字一句頓道,臉色訝然,似乎很難想象以陳俊如此高強的修為,會去解決凡俗間的普通殺人案。
陳俊感覺好笑,“我如果不去查清楚這件案子,那該如何做?”
“大和尚可有教我?”
法海對陳俊的問題很認真地思索了片刻,答復道,“你....”
還未等他說完,陳俊就揮手制止道:“我猜測按照你的想法,你覺得我是不是應該直接前往公門,展露自己強大修為,然后知縣就會以為,以我這般仙人,定然不會做出殺人的事情,然后開解我的罪名,再叮囑公門好好抓拿真正的兇犯即可?”
法海點點頭:“雖有出入,但大體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