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它光禿禿的,身上的葉子幾乎已經掉完了,小枝杈干枯,除了頂部之外,根部也是如此。
可是現在呢,它干枯的根似有一股源源不斷的生命力在往所有枝干上流竄。
原本霜打了一樣的花骨朵豎起來,小小一團,白白的,離近了似乎能聞到它身上散發出來的幽香。
小卿卿像早晨那樣捧著它的葉子在陽臺邊上站了好一會兒。
下來后,她看到了房間花瓶里插的花。
那是幾支開得妖艷的玫瑰,上午劉姨見房間太單調,所以往桌子上放了一瓶。
卿卿走過去,小手捧著它的花骨朵,指尖熒熒綠光亮起。
本來就妖艷的玫瑰盛放的更加漂亮,它的花香以一種極快的速度暈染了整個房間。
卿卿吸了一口氣,對自己的杰作很滿意。
她一個人去浴室里洗澡、滿足地上床睡覺。
半夜,卿卿被餓醒了。
她從床上坐起來,發現房間的燈不知什么時候被關掉了。
床頭一盞暖黃色的小夜燈散發著不刺眼的光。
小家伙餓的肚子咕咕叫,她想起來傍晚那塊沒有吃完的蛋糕。
當時哥哥說要丟掉,她不讓。
最后好像放到客廳的冰箱里面了。
她悄悄把門打開了一條縫隙,小腦袋鉆出去往外看。
走廊上亮著燈,但空空蕩蕩的,一點聲音都沒有。
她輕手輕腳地走出去,像小貓墊著爪子,沒有弄出任何響動。
樓下客廳的燈是關著的,有一只微弱的夜燈,模糊地打量了一半室內。
小家伙悄咪咪走到冰箱前,費力地扒拉開,在最頂上一層看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小蛋糕。
她眼中光芒更盛,伸手去拿。
兩秒后,小團子迷茫地看了看自己的雙手。
她竟然,夠不著!
這真是一個悲傷的事情。
她扶著冰箱門,在心里想要不要去拖個椅子過來。
可是那樣一定會弄出響動的。
就在她糾結的時候,一道頎長的身影突然出現在她身后,骨節分明的大手從她的頭頂伸出去,碰到了她心心念念的小蛋糕。
卿卿:“!”
她猛地回過頭,腦袋拼命往上仰。
剛好,身后的男人也在垂眸看她。
傅斯淮還穿著純黑色的西裝,他的身高太過優越,高鼻薄唇,五官深刻卻并不顯得凌厲,不過臉上瞧著有幾分疲色。
“是這個?”聲音磁性,有些低啞。
卿卿被嚇得心里一突,一是自己半夜偷吃被發現,另是有些怕他。
她瞬間漲紅了臉,結結巴巴地喊:“叔、叔叔……”
傅斯淮淡淡嗯了一聲,收回視線,把冰箱最上層的那個小蛋糕拿了下來。
他拿著東西往桌邊走,身影被唯一一盞燈拉得很長很長。
“沒吃飽嗎。”
雖然語氣很平和,可是他無形中往外散發的壓迫感太強,小家伙不好意思地搖了搖頭。
小小聲說:“吃飽了,但是我又餓了。”
傅斯淮沒有再說什么,他剛回到家,本來想在坐沙發上休息一下再上去,可是剛坐下沒多久,就瞧見有個小小的身影從樓梯上下來。
他沒有出聲,看著小團子走到冰箱前。
一直在瞧見她夠不著上面的東西時,他才站起來走過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