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就像一條兇狠擺動尾鰭的海豚,以迂回的姿勢不斷向著水面靠近。
當氣壓表顯示他們來到水下20米的時候,路明非狠狠扯掉了自己的面罩,他將色欲的刀柄咬在口中,刀刃在水下劃出鋒利的弧度。繼續往上,這個深度已經會被水面的波濤影響。
路明非渾身的肌肉宛如鋼鐵鑄造,支撐著他在洶涌的暗流之中,巍然不動,像是沉重的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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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節:雨落狂流
偌大的雨點噼里啪啦地打在摩尼亞赫號的舷窗上,水花濺開,像是某種美麗驚艷的、花期只有短短零點零一秒的鮮花,然后猛得被另一個或者多個雨點沖散,匯聚起來的水就沿著玻璃嘩嘩得往下流,大概是要將世界埋葬。
整個夔門、整個三峽,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指頭粗的水柱貫通天地,烏云密集得讓人忍不住想起某些橫貫大洲的山脈,厚重而不可逾越。
這場雨真是大得心驚,就在那個新生路明非和二年級的陳墨瞳下水之后的幾分鐘內,暴雨便像是狂流的雨幕洶涌著落下。
這樣大的雨,即使是曼斯教授也不得不宣布暫且先進入船艙避雨,等到執行任務的路明非小組傳遞上浮的信號再去甲板接應。
這艘船曾經被用來執行過多次b級以上的水上任務,是一艘真正的功勛船,裝備部給摩尼亞赫號加裝了加厚的裝甲和更堅固的龍骨,也配備了更多威力更大的武器,同時還絞盡腦汁在船艙里做出了更舒服的設計,艦橋的附近有一個巨大的艙室,里面有很大的活動廳,船員們可以在這里喝咖啡或者玩桌游。
只有一米五的塞爾瑪像只兔子一樣蹦蹦跳跳地來到曼斯教授的身邊,她的手中端著兩杯速溶熱咖啡,廉價的香氣在已經開始有些寒意的活動室里彌漫開來。
“教授,你在想什么?”塞爾瑪的眼睛里有笑意,她只是有一個在讀研究生的c級混血種,言靈也不是是戰斗性質,委實算不上密黨的中堅力量,不過曼斯教授說這一次的任務可以在她的實習報告上畫上濃彩重抹的一筆,將她帶在了身邊。
“沒有,我只是在想,我和葉勝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也是在這樣的天氣里。”曼斯教授說,他這時候聽到舷窗外響起若有若無砰砰敲擊聲,但隨后立刻消失了。
他搖了搖頭,心想自己大概是這幾天休息得很不好,都出現了幻聽。
這種鬼天氣可不會有船員出現在甲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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