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class="contentadv">成群的死侍攝于神的威嚴跪伏在地,塞爾瑪居然從曼斯教授的手中拿到了那一對沙漠之鷹,七宗罪的匣子就在她的背上自古希伯來文中滲透出龍血,這些滾燙的血在灼燒她的皮膚,讓她的嘴唇蒼白。
女孩點燃了自己的黃金瞳,塞爾瑪自破碎的舷窗探出黑洞洞的槍口,威力巨大的達姆彈命中奧丁的后心,被滾燙的神血熔化作飛濺的鐵水。
“學弟,你不該死在這里。”塞爾瑪說,她手中的槍口連續噴吐火焰,即使曼斯已經嘗試過用子彈來攻擊奧丁并證明了這個動作的無意義,但塞爾瑪還是義無反顧地去做。
她的眼神決然而堅定,全身都在顫抖,唯有槍口沒有顫抖。
她看路明非,居然露出一抹蒼白的笑。
她說,“學弟,你是s級,你比我們都重要,所以伱得死在我的后面,這是我們的宿命。”
摩尼亞赫號微微震動起來,路明非瞪大了眼睛,他左劍右刀,貼著金屬的墻面支撐起身體。
他的頭好痛,無數個記憶的碎片在腦海中出現,但那些記憶不該出現在他的思想中,因為那是……
諾諾的記憶,在那些碎片里,路明非看到了那只名為昆古尼爾的圣槍迎面而來,隨之而來的還有無法避免的死亡。
這時候那支槍又回到了奧丁的手中,他回身,拋出直接命中命運的樹枝。
“學弟,我沒有辜負我們的命運,你會是最后一個死的,如果你終究還是要死掉的話。”塞爾瑪說,她的手垂下,槍口也垂下,沙漠之鷹的子彈徹底打空了,現在她再無別的東西能阻擊神明。
恢弘的樂章從本該已經徹底毀壞的古老留聲機中傳出,那是馬克西姆的出埃及記。
路明非怔住了。
以前也有個人跟他說過類似的話,那個人的名字是楚子航,是他的師兄,他們關系很好,互相珍視勝過自己的生命。
那是初遇耶夢加得的夏季,他們在將要崩裂的“中庭之蛇”掙扎求生,楚子航說路明非你負責接電我負責在前面把握距離,路明非說為什么要我接電啊師兄,楚子航說因為這樣你會是最后一個死的。真是個蠢貨,責任什么的,宿命什么的,哪有你自己的命值錢啊。
圣槍很緩慢地被射出,它從被拋出到命中心臟的時間是守恒的,所以如果目標隔著很遠便速度驚人,如果目標很近則緩慢如飛羽。
舷窗從正中央被突破,彎曲的槍帶著紫黑色的死亡氣息直刺塞爾瑪。
路明非發出如龍的怒吼,他的腹腔,斷裂的肋骨居然在此刻重新生長融合至一處,白色的蒸汽從他的體表升騰。
他伸手,立刻有刀劍嗡鳴著從簇擁在一起的七宗罪中欣喜若狂地飛出。
是所有七把武器中最危險的暴怒!
那是代表青銅與火之王最高權柄的暴怒!
獨立的領域毫無征兆地從飛入路明非手中長的暴怒之中被激發。
它是約150厘米、刃口為弧形、厚約一指的雙手長柄利刃,這是一把形制接近中國宋代的斬馬刀,僅僅看此刻的外形便確實是揮可斷骨的殺人兵器。
隨著領域的擴張暴怒的外形也在變化,這把刀只有在最純正血統的混血種手中才會展現出現在這樣的形態,它的刀身部分如熔化般延長,從原本的一米多長延展到接近六七米的驚人長度,表面籠罩著灼眼的烈光。
原本平滑的刃口變作鋒利的齒刃,仿佛有無數龍牙從刀身里凸出。
暴怒蘇醒了,刀身那些古老的銘文也蘇醒,像是一顆顆驟然睜開的黃金瞳,每一個瞳孔都流淌熔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