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敢!你怎么敢!”他從未如此憤怒如此想要殺死一個人,“你怎么敢提起我的母親!”
可弗羅斯特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此時的愷撒憤怒得像是一頭被另一個獅群侵入了領地的雄獅。
“你的母親是一個高貴的女性,她永遠知道在正確的時候做出正確的選擇。”弗羅斯特說,
“愷撒,你需要自己想明白,那枚賢者之石鑄造的子彈就在你的手中,而路明非手里的七宗罪并不完整。他和昂熱無法抵抗真正的青銅與火之王,他們會死在六旗游樂園,那些北美分部的執行專員也會死在那里。你的榮譽和你的驕傲會害死成百上千的人,而未來還有更多的人會因為你的榮譽和驕傲死去。諾頓會在東方重新佇立起青銅的王座,他會掀起一場洶涌的狂潮,戰火會從亞細亞的東方延伸到歐羅巴的西方。女人和孩子會哭嚎著送別她們的丈夫和父親,人類的一切都會毀于一旦。”
愷撒原本猙獰的五官忽然就凝滯了,他跌跌撞撞地后退,一直到布加迪威龍的邊緣。
他想象到了那樣的場景。
那是何等的不忍直視。
群龍重新占據天空,成百上千的死侍奔行在大地上,人們哀嚎遍野,四處可以見到城市的廢墟。而新的國度就從這些廢墟上建立起來,用人類的血和骨為地基,用青銅鑄就永不傾覆的王座。
他發出悠長而沉重的嘆息,幾分鐘后才像是焉兒了的黃瓜一樣垂下了他高傲的頭顱。
他沒有再說什么,只是拉開了布加迪威龍的車門。
“對,這才像是我們的好孩子!去吧,愷撒!家族永遠在你的身后,我們永遠愛你!”弗羅斯特舉起剩余的威士忌,像是在提前在慶賀愷撒的凱旋。
“你真令我厭惡,你的家族也是如此。”愷撒坐回駕駛位,他似乎咬住舌尖,用比惡狼還兇狠的目光去死死地凝視弗羅斯特的眼睛,隨后從口腔中噴吐出那么用力的一個詞,
“傻逼!”
布加迪威龍的發動機轟鳴,如一柄快劍,忽然便離開了弗羅斯特的身后,帶起如此凌冽的風。
老人握住酒瓶的動作滯住了。
“傻逼……”弗羅斯特重復了一遍,目光有些茫然,“是什么意思?”
——
王與王,神與神,龍與龍。
對!這才是正確的,這才是完美的,這才是應有的!
就該拳拳到肉,就該把仇恨延續千年!
宿命?
去你媽的宿命,老子只想弄死眼前這個雜種!
兩個人都這么想,暴戾充斥他們的靈魂,咒罵與廝殺,仇恨與憤怒,神揮舞接近十米的斬馬刀,那是能割開巨龍脊骨的神器,暴怒在一位王的手中被真正激發了它的最終形態,它的刃口帶著優美的弧度,化作空中飛舞的長龍,有著最狂暴的殺傷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