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這種趨勢,只要不到半分鐘的時間青銅與火之王諾頓就會完全恢復巔峰。
而佩戴了奧丁面具的路明非卻已經油盡燈枯,甚至無法再握住暴怒的刀柄。
昂熱因為要維持如此龐大的時間零領域,他的精神幾乎枯萎,眼睛和鼻孔中都溢出了鮮血。
愷撒的子彈起到了關鍵性的作用。
——站臺的屋檐下,銀灰發色的老人站起身來,狠狠地吸了一口手中的煙卷,這一口仿佛把半支煙都吸進了肺里。
他隨后丟掉煙蒂,悠悠地吐出那口長得似乎沒頭的煙來。
列車拖著浪濤般的雪塵,咆哮著進站。
cc1000次列車簡直將功率開到了極限,它像是狂怒的龍那樣從芝加哥駛向卡塞爾。
昂熱就眺望列車經過的那些高山。
此時這里已經真的徹底被雪覆蓋了,莽莽的雪原起伏,如白色巨獸起伏的背脊。
老人穿著黑色的羊毛絨大衣,圍著英倫風的維多利亞圍巾,腳下依舊踩著手工定制的皮鞋,鼻眶上架著單邊的金絲眼鏡。
他將一本極厚的書攤開放在自己的膝蓋上,可眼神卻并不在這本書的字里行間停留。
毫無疑問,2009年已經結束了,現在是2010年的開端。
一切都該是新的,舊的東西都該死掉。
雪季的伊利諾伊州寒冷而寂寥,讓人感到無盡的孤獨,身負血之哀的混血種們總是在這個季節迎來每一年最難熬的時候。
站臺外的風呼嘯,卷起大片大片的冰晶或者雪花,昂熱呼出的每一口氣都成了白色的霧。
他靜靜地坐在這里,似乎是在等某個人的來臨。
可這個時候學生們都藏在溫暖的被窩,教授們也大抵如此,又有誰會大清早的來到寒冷無人的卡塞爾火車站呢?
大概又過了十多分鐘,候車廳里終于響起了清脆的腳步聲。
來的那個人似乎擁有很高的權限,他所經過的空間所有的燈都為他亮起,候車廳里忽然響起了悠揚的音樂,已經靠著月臺停好的cc1000次列車忽然打開了它全部的車門,仿佛在迎接某位尊貴的賓客。
終于,穿著加厚加絨羽絨服的男孩推門走進了昂熱所在的房間。
他把自己裹得那么緊,羽絨服表面黑白配色的裝飾花紋讓人莫名有些眼熟,搖搖晃晃,雙手都無法揣進衣兜里,像一只傻乎乎的公企鵝。
路明非重重地打了一個噴嚏。
他又裹緊了師妹給他織好的圍巾,把雙手揣進了隨身攜帶的熱水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