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確實去詢問過昂熱校長曼斯教授什么時候可以出院,也確實得到了確切的答復。
大概下個學期中旬曼斯就能夠差不多繼續執教了。
可他們也同樣從昂熱的口中得到了一個壞消息,曼斯大概從此以后都不能夠再參加任何一場執行部的任務了。他受的傷放在任何一個普通人的身上都是足夠令其去見死神的重創,曼斯的身體已經不支持他再繼續進行危險的任務。
曼斯坦因當然知道這對曼斯來說是一件何等殘酷的事實。這個老友雖然在學院的正常教學任務中有過任職,可他從本質上來說還是一個真正的戰士,混跡于執行部的時間要遠長于在學院執教的時間。
施耐德教授甚至一度認為曼斯是比自己更適合執行部部長這個職位的人選。
他強大而冷酷,在屠龍的戰場上立下過赫赫戰功,從夔門計劃留下來的視頻資料中可以看到,即便是面對奧丁這樣疑似初代種的龍類,曼斯也沒有表現出絲毫的退縮與畏懼。他仍然堅定地向神明舉起了武器,即便在奧丁的面前他脆弱得像是一個瓷瓶。
古德里安還在說話,曼斯也會偶爾回上一句,三個人都在有一搭沒一搭地喝酒,可曼施坦因的神色忽然動了動。他注意到曼斯的右手邊桌上放著兩杯仍然冒著熱氣的咖啡。
這引起了他的好奇與警覺,這個以細微著著在學生中聞名的風紀委員主任開始觀察病房里的情況。他立刻注意到另一個疑點,就在古德里安那一側的病床上,曼斯蓋著身體的被子上有一個明顯的凹痕,那是被人坐過的痕跡。
這么說來有人不久前曾拜訪過曼斯,看咖啡還在冒著熱氣,這個人大概才離開不久。可什么人會在這種時候來拜訪病人?在深夜?
“我的身體有些不太方便,所以想拜托你們兩個幫我辦一件事情。”曼斯這時候忽然說,他打斷了古德里安的喋喋不休,那雙雅利安人特有的銀灰色眸子里似乎在跳躍著金色的火焰,向外滲透出冰冷的殺機,可這種莫名的殺機轉瞬即逝,甚至讓曼施坦因認為自己大概產生了錯覺。
“只要不違背校規。”曼施坦因說。
“不會違背校規,我需要你們幫助我在圖書館的紙質文檔中查找一份資料,這份資料的調查對象是一個名叫黃昏教條的組織。它在一百多年前從密黨分裂出去,后來在二戰之前改名為極北之地。”他這么說的時候便捏緊了手中的書。
那里面夾著一張黑色的鈦合金卡片,卡片的一面用古老的技藝雕琢出茂盛的世界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