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本身在諾瑪資料庫的權限中已經是持有黑卡的最高權限者之一,即便是諾瑪要對他的通話進行監控,也必須得到超過三分之二黑卡持有者的認可才行。
想來校董會和元老會不會那么無聊,路明非畢竟只是一個大一的學生。
可雖然要說監控他們的通話完全不可能,但要想偽裝成雙方并且各自和路明非與漢高聯系卻并非辦不到。
要從漢高和路明非的手中偷到他們各自的手機實在不是什么困難的事情,只要一個善于隱匿自己的混血種就可以辦到,所以在離開芝加哥的時候漢高認為聯系的時候需要一些能夠互相確認身份的問題、答案。
只不過路明非完全沒有想到這老混蛋居然選擇用對方身上出現過的難以啟齒缺陷來確定身份。
“那么尊敬的漢高先生,你是有什么要緊的事情要告訴我嗎?”路明非在圖書館門口紅樺樹下的長椅上坐下,他面對著那棟建筑巨大的落地窗,揮手和坐在里面的諾諾打招呼。諾諾也揮手,深紅色的眸子倒映出斑駁的光點,好看的眉眼彎曲成漂亮的弧度。
“在你離開我的莊園之后,我就發動了幾乎整個北美混血種去調查你委托的那件事情。”漢高說,“這可真是一樁麻煩事兒,我的孩子們為此忙得焦頭爛額。你們卡塞爾學院的日本分部這個名義上被秘黨管轄的組織實際上的服務對象是你所說的蛇岐八家,因為有著這層關系所在,對蛇岐八家的調查在許多時候會被那個人工智能秘書誤判為對密黨的挑釁,時常在行動的過程中給我們增加難度。”
路明非一時間有些愕然,他隨后訕訕地笑笑,這他確實沒有想到。
卡塞爾學院日本分部也在諾瑪的保護名單之中,不過既然漢高今天給了給他打了電話,那就說明小秘書對日本分部的保護并沒有能夠給北美混血種們帶來多大的困擾。
“即便如此,我和我的孩子們還是找到了你想要找的人,這得多虧了我們這個群體對南北美洲各個幫派的滲透。”漢高說,“一周前我們在新墨西哥州的人摧毀了盤踞港口的某個幫派的據點,在那個據點里發現了一批將要在近期運往里約熱內盧的貨物,你猜那批貨物是什么。”
<divclass="contentadv">“是什么?”路明非的心頭升起某些不好的預感,他意識到可能將有慘絕人寰的事實從漢高的口中說出。
“男人、女人、老人、小孩,甚至還有孕婦,全部都是自然覺醒的混血種。”漢高的聲音忽然就變得冷冽而鋒利,電話的那一頭有那么幾個瞬間讓路明非覺得其實是藏著幾頭兇惡的獵豹。
又像是從荒野枯井中爬出來的惡鬼。
漢高用近乎磨牙吮血的語調說,“他們被挑斷了手腳的肌腱,失去了行動能力,靠往體內輸入營養液活著,那都是些低階混血種,體魄比普通人強大,就算只靠營養液也可以活很久。”
路明非狠狠地打了個寒顫,他隱約猜到這些被當做貨物的人最終會去了哪里。
“我們的人用最殘酷的手段來對待那個幫派的頭目,那個老狗供出了他們在里約熱內盧的買家,然后被我用左輪一槍崩掉了腦袋。”漢高平靜地述說一個已經發生的事實。
路明非靜靜地聽著,這樣的人不值得同情,再大的痛苦與更多的折磨都只會是撒旦引領他進入地獄之前的救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