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德麻衣沒有說話,只是耳垂情不自禁地有些泛紅。
老板站起身來,他繼續為自己倒滿紅酒然后一飲而盡,但那么多細密的紋路就像是蛛絲一樣從那只拿著酒杯的手掌向手腕蔓延,幾乎是在瞬間就覆蓋了他的每一寸肌膚。
鮮紅的血從那些紋理里滲透出來,他傷痕累累,腐朽與死亡的氣息撲面而來,幾乎讓酒德麻衣和蘇恩曦睜不開眼睛。
窗外海浪翻涌,極光似在世界的盡頭,那么棉柔的光中世界卻并不溫和,反而因為海浪的互相拍打兒又連續的轟鳴響起,比雷霆還震耳欲聾。
讓人想起廝殺時的戰鼓被敲響。
酒德麻衣看清了那些紋路是什么,她忽然就變了臉色,“怎么回事,這一次傷得這么重?”
老板甩了甩手,血就像雨那樣飛濺,他笑了笑,臉上也是裂紋。
“昆古尼爾要殺死路明非,那當然是不被允許的,它那樣的卑賤之物,怎么敢染指終極的王座。可惜我還沒有完全恢復力量,昆古尼爾又是概念的代行者,我要和它對抗當然要付出代價。”老板的聲音前所未有的虛弱。
蘇恩曦的面色陰沉,而酒德麻衣骨節都因為用力握住刀叉而有些發白,她伸手去牽老板的衣袖,“你不會有事吧?”
老板撫摸酒德麻衣的臉,他凝視女孩的眼睛,忽然笑出了聲,“我受了傷,但沒到死掉的地步,我是世界上最大的魔鬼,能殺死我的只有耶和華。”
酒德麻衣呆呆地看著他。
蘇恩曦忽然猛地站起身來,“你到底在哪里?我可以雇傭全世界最精銳的傭兵把那里炸成廢墟然后把你找出來。”
“你們做不到的,那是我這種人的戰場。”老板笑笑。
隨后一切崩塌,極光和海潮都消失不見,只剩下桌上銀質的餐具和空了的酒杯。
床單上殘留了濺起的那一蓬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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