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是危險的聯想。
真正的戰爭似乎就這樣悄無聲息地爆發了,權力者再也不能將戰場當做牌局把年輕的戰士們送上死路,用熾熱的血去澆滅君王的怒火淹沒君王的生命。因為如果奧丁真的能夠時刻出現在任何位置,以那位神的力量,混血種社會中除了少數那幾個人之外,沒有任何人能夠擋住來自命運圣槍的刺殺。
哪怕你坐在宮殿的深處,身邊是披堅執銳的宿衛,你也得有戰死的覺悟!
校董們的臉色都很不好看。
可元老們肅穆威嚴,將右手放在自己的腰間,那里分別有他們各自的武器正被收在鞘中,但時刻都靜候出鞘、時刻都準備將鋒利的光揮灑。
這些人活了很久,每一個都曾經歷過工業革命之前的屠龍戰爭。
那時候來自圣喬治家族、圣卡德摩斯家族、圣齊格弗里德家族和圣貝奧武夫家族的年輕人們各自領導鐵血且訓練有素的行動隊,他們痛飲烈酒,以西伯利亞千年萬年的堅冰為同伴締造棺槨把戰死的朋友埋葬進深不見底的裂隙中,奮不顧身地追殺龍類到他們的巢穴,用刀劍刺入他們的心臟、剁下他們的腦袋,再用巨龍的血來沐浴,在龍的尸體旁用口琴吹奏,那是元老們哀悼的曲子,吹完一曲之后這些人又重新踏上征程。
可以想見那是何等的悲壯何等的慘烈,每一個年輕人都要死在戰爭中,行動隊的成員換了一批又一批,那時候仍舊年輕的元老們的心已經被磨煉地堅如鋼鐵。
他們始終站在人群之外,使自己化作不倒的長城,悲壯的死去已經是他們最憧憬的結局。
今天有人告訴這些老家伙,有危險的龍要撕裂世界從命運的另一端來到他們的面前,元老們也只會握緊刀劍先年輕人一步沖上去,如果奧丁真的來臨,要么他的頭顱被砍下,要么他用長槍貫穿老人們的心臟。
一時間,元老和校董之間似乎形成一條波濤洶涌的大河,那是情緒的交匯,悲壯慘烈與畏懼震驚。
“我有一個問題,那個奧丁,他是怎么做到的?將尼伯龍根的窗開在卡塞爾學院之內?”伊麗莎白.洛朗女爵環顧所有與會者,她的聲音止不住微微顫抖,“我們不是被煉金矩陣保護著嗎?而且,所謂的尼伯龍根真的能把神的力量投放到世界上的任何一個角落嗎?”
來自高廷根家族的夏綠蒂小姐看了一眼守夜人,但老混蛋還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完全沒有搭理其他人的想法,她于是嘆了口氣,“煉金術中存在其中最杰出的煉金成就,這些成就被記錄在不同的古籍中,可能是龍族留下來的遺產,它們分別是元素置換、精神重鑄、概念武裝、時間逆流、空間開辟、生命締造和因果分離。”
夏綠蒂猶豫了一下,咬咬牙繼續說,“站在高廷根家族對煉金術理解的角度來看,我認為那位神……我的意思是奧丁,他參透了七成就中的空間開辟,如此他才能夠自由地切斷和縫合空間,甚至開辟出某些不可思議的自定義空間。”
副校長終于睜開眼睛,他聳了聳肩,“小姑娘說得沒錯,雖然高廷根家的傳承也就那樣,但也算是有點東西,但我只能說東西不多。你們可以換一種理解方式,那東西壓根就不用走我們要走的道路,人類設置的門或者任何物理意義上的空間間隔對奧丁來說都是無效的。”
“弗拉梅爾的傳承一直是煉金王國中最璀璨的桂冠。”女孩朝著守夜人微微點頭。
“所以即使我們在這里也并不安全。”弗羅斯特說,他的眼睛瞇了瞇,這種置身于危險中的感覺讓這個老人渾身緊繃,流露出危險的氣息來。
這樣看,弗羅斯特.加圖索即使在這樣的會議中也絕不算是弱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