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么,校長給我發布了新任務。”路明非說,他沒有猶豫把手機遞給夏彌,“讓我暑假小學期的時候作為交換生去日本進修。”
“你是壞人,你綁架了姐姐。”芬里厄努力把自己縮成一小團,還用小小的前肢遮住自己的眼睛,可他那么大,怎么看也不像是能藏起來的樣子。
眼下的月臺有很古老的水泥地面,邊角貼著綠色的瓷磚,白灰刷的墻壁剝落得很厲害,上面用紅色漆著觸目驚心的幾個大字。
“師兄你買這么多薯片和可樂干什么,小孩子吃零食吃多了會發育不良的。”舉目看去好像只有兩個人的地鐵上,夏彌坐在路明非的身邊眨巴了一下圓圓的眼睛,伸手在他背上的登山包里摸來摸去,先是摸出來一包薯片,再摸出來一瓶可樂,用小臉在身邊男孩的肩膀上蹭了蹭,手卻沒有收回來,還在包里亂摸。
路明非站得筆直,但夏彌卻能感覺到自己挽著的男人全身的肌肉依舊處于放松狀態,他并不擔心芬里厄會攻擊他。
路明非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其實女孩知道男孩的答案,可她就是想聽她他親口說出來,就像愛一個人這種事情如果一直憋在心里就永遠不會萌發。譬如那些學生時代的暗戀讓很多原本互相相愛的男孩和女孩一次次擦肩而過。
夏彌抬頭看芬里厄的眼睛,一只手輕輕撫摸芬里厄的面部,另一只手扶額,似乎很有些無奈。
“我回來了!”少女清冷的聲音在四壁回響,隨后巖壁轟隆隆地震動起來,巨龍修長的脖子撞碎了原本就不太結實的巖壁,從梭形月臺上鬼頭鬼腦地探出眼睛來,分明是極致猙獰極致暴戾的生物,眼神卻畏縮好奇得像貓。
“嗯。”他說,與夏彌對視,絕不閃避,女孩的眼角好像閃著水晶般的光澤,他忽然深深地吻下去。
龍游動著長頸緩緩地靠近夏彌,頭角崢嶸面骨森森,黃金的豎瞳爆射出偉岸的金光,和這樣的生物相比青銅城里的參孫大概只能算是阿貓阿狗。
當路明非終于松開夏彌用雙手握住她的雙肩的時候,那件波西米亞風的白裙忽然便成了漫卷的金絲紅裙,路明非驚訝地發現自己被這帝袍般的紅裙半埋住了,面前的女孩如此羞怯,又小心翼翼,臉上還是有點嬰兒肥,眼睛里閃爍著希冀的光。
“師兄,你會一直像今天這樣喜歡我嗎?”夏彌在距離路明非很近的地方不再向前了,只是圓圓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路明非,在等著他的回答。
“這么說來你以前吃了很多零食啊師妹。”路明非打了個哈欠,昨天晚上他其實睡得有點晚,楚子航是個沒多少愛好的可憐小孩,飛行棋是他為數不多真正喜歡的娛樂活動之一。
路明非完全沒有表現出任何震驚的神情來,他也好像知道芬里厄的存在,但夏彌并沒有過問。人總會有自己的秘密,她也有自己的小秘密沒有告訴路明非。
“以前家里養了很多鐮鼬,哥哥很孤獨,那些鐮鼬有時候能陪陪他,不過上次被學院的不朽者全部燒死了。”夏彌的眼神略微有些暗淡。
月臺上只有一盞白熾燈照亮,四處都是青銅色的粉末,還彌漫著某種焦糊的味道。
某一刻路明非愣住了,因為身邊的人側過身來緊緊抱住了他,把臉貼在他的胸口,好像在聆聽那里面某個器官的鼓動。
“我沒有收到。”夏彌隨即拿出自己的手機來看了一眼,委屈巴巴地扁著嘴。
其實也不是沒有多的房間,只不過習慣了,路明非也不想給佟姨和蘇阿姨添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