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的視線突然落在石桌中央的爐子上,心中微微一動,
“說來我曾聽聞政宗先生是很出色的茶道大師,還不曾按照禮儀向您請教過……”
“謬傳,謬傳,其實我并不懂茶道來著。”橘政宗爽朗地笑起來。
<divclass="contentadv">路明非點點頭。
“諸位來源氏重工的目的我們也已經通過學院那邊知曉了,說是準備借助巖流研究所的技術進行水下機器人的完善對嗎?”和路明非寒暄完,橘政宗坐直了身體,忽然便隱隱有領袖的氣場在傳開,“蛇歧八家對學院的一切行動都會提供最完善的后勤與支持,同時我們也一定會做好對各位專員的安保工作。”
“雖然其實我覺得安保工作這種事情好像完全沒有必要。”橘政宗看向路明非的同時笑笑。
“政宗先生過譽了。”路明非沉下了心,他現在越發警覺起來,赫爾佐格是他生平所遭遇最危險最狡詐的敵人,這樣的敵人無論做什么都一定有他自己的目的,曾經路明非已經見識過他的狡詐殘忍和卑劣,今天決不會再上當。
這只狡猾的沙狐居然沒有在這種時候表達出對繪梨衣的勢在必得,反而主動有把她送到路明非身邊的意圖,這不得不讓路明非懷疑老狗莫非是在打自己的主意。
其實這也并非沒有可能,路明非的手中持有青銅與火之王諾頓的龍骨十字擁有權,上一段時空有很多證據表明赫爾佐格對龍類的了解站在人類歷史的最前沿,說不定他能夠通過視頻資料就判斷諾頓已經吞噬了康斯坦丁的權力,成為繼黑王、白王之后的又一位至尊、全元素掌控者。
這種狀態的諾頓在冠位上并不遜色于白王,只是還沒有來得及成長,但他的基因是完善的。說不定赫爾佐格的手里還有通過其他物質晉升王座的方法。
一個看得見的龍骨十字和一個二十多年尚且沒看見影子的白王圣骸,顯然前者也是可以作為備用方案的。
路明非還在心里構想,幾位家主已經開始和愷撒、楚子航聊起來了。
說是會議,其實一點都不正式,甚至可以說很隨意,龍馬家主、風魔家主和犬山家主看似是很嚴肅的老人,但其實都很健談,而且也并不嚴肅,時常能說出有意思的話來。
“政宗先生似乎是土生土長的京都人,我的朋友里有鹿兒島和北海道的人,你的口音和他們都不一樣,是純正的現代日語的發音。”愷撒說。
路明非驟然抬眼,幸好垂下來的額發遮住了他的眼睛,否則所有人都會發現這個年輕人的眼神中帶著多么巨大的驚悚。
“是的,加圖索君果然如傳說中那樣敏銳呢。”橘政宗笑著說,“我出生在東京都,但曾在年輕的時候去過那時候還是蘇維埃的俄國,并在莫斯科生活過一段時間,后來才回到了日本,并受到家族的征召回到了家中。”
這很不對勁。
路明非的手指微微顫抖,卻藏在桌子下面不讓別人看到。
上一段時空中橘政宗的口音里帶有無法隱藏的斯拉夫語系特點,時至今日路明非其實也能辨別出那種細微的特殊之處。橘政宗的口音確實沒有再區分硬腭音和軟腭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