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在雨中歪著頭看他,雙刀下垂,雨水沿著刀柄流向刀尖,然后匯成小溪向下。
“如果你說的是校長的話……我沒和他打過,不過我覺得他打不過我。”路明非很誠實,他真覺得不動用底牌的話昂熱打不過他。
最重要的原因是規則類言靈對他無效。
阿須矢緩緩將原本橫在胸前的刀收回,右肩高舉、左肘前頂,雙手握住刀柄以刀貼面,刀尖直指暴雨中被蒸汽籠罩形如魔鬼的路明非。
“第二個問題,也是最后一個問題。”
“你……也曾害怕過嗎?害怕黑夜,害怕……失去?”
明智阿須矢的雙眼微瞇,他說這話的時候氣勢忽然變了,像是視死如歸的騎士,路明非凝視他,幾秒鐘后緩緩地點頭。
“我失去過很多東西,所以我發誓誰要是再從我的身邊奪走那些東西我就殺了誰。”他說,刀尖挽出兩朵鋒利的花,“你的廢話真多,可以開始了嗎?”
路明非給明智阿須矢說話的機會,他知道這場戰斗很多人在看著。
但沒關系,這就是他想做的。
蛇歧八家該知道他們迎接的并不是可以隨意欺瞞的年輕愣頭青,而是如昂熱那般強大的獨裁者。
路明非的威名就該以這樣的姿態傳遍日本。
“好!來!”明智阿須矢怒吼,他的眼睛在此刻像是被塞進去了一個氙燈,明亮得刺眼,那是龍血被極端催動的象征。
但下一秒,明智阿須矢的瞳孔兇猛地收縮,像是野外雪地里的貓科動物忽然見到比自己更加兇殘的捕食者!
鋒利的刀光閃爍,阿須矢只看到一道幻影,淡淡的血腥味沖入鼻腔,手中傳來金屬碎裂的聲音,隨后他的腦顱中傳出轟響,眼前一黑,便軟軟地癱倒了。
路明非已經站在他的身邊,一只腳踏在失去意識的明智阿須矢胸膛。
只有源稚生看到他做了什么,路明非的速度快到匪夷所思,恐怕就算犬山賀開啟五階甚至六階剎那都無法與之抗衡。
他在明智阿須矢還沒有說完的時候就已經來到了那個瘋子的面前,村雨和蜘蛛切反復用刀背擊打那柄長刀同一個位置數十次,長刀轟然爆碎!
這一系列動作只用了不到一秒鐘,然后蜘蛛切的刀柄就砸在了阿須矢的太陽穴,這個面容森冷的男人立刻口鼻耳都溢出鮮血。
這時候路明非身后黑色的雨幕中有窈窕的影子高高躍起,她那么輕盈那么迅猛,像是狩獵時候的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