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class="contentadv">他用了完成這個詞,意味著不但要通過即將到來的迪里雅斯特號下潛到海溝底部,還需要徹底摧毀那枚疑似仍舊處于孵化狀態的胚胎,不管那東西究竟是神還是白王。
顯然,以這支小組成員的專業程度,從很早的時候開始就已經意識到學院在日本展開行動的阻礙絕不僅僅是由墮落混血種們匯聚組成的猛鬼眾,蛇歧八家也是他們的潛在敵人。
極淵行動危險重重,風間琉璃說由巖流研究所進行保養和維修的、已經被猛鬼眾摧毀的水下載平臺藏著一枚核彈大概并不是嚇唬人,而是事實。
這種情況下顯然還是讓學院將更多的力量傾注過來更加理智。可如今的卡塞爾學院已經不是過去的密黨,密黨是鐵血的屠龍機構,只要楚子航小組一個電話過去立刻就能派遣行動隊來蕩平源氏重工,他們才不會管日本到底有沒有秘密研究死侍或者庇護一枚神的胚胎,密黨只看結果。
而學院是工業時代發展到如今密黨改革之后的成果,校董們講究人道,講究證據。伱說蛇歧八家在研究死侍,ok,我得看到證據,什么?沒有證據?那對不起執行部動不了,要是專員進了日本那不就等于國際糾紛了嘛,對學院來說是信譽上的打擊啊。
至于蛇歧八家對那枚胚胎心懷不軌這種事情大可不必宣之于口,因為任何一個人都會對神的胚胎心懷不軌,誰都會想把那樣的東西掌握在自己手中,你掌握他就像是掌握了這個世界的權力。
這時候路的盡頭忽然起了霧,夜色下像是妖鬼登場時的絕唱。路明非瞪大了眼睛,他心說風間琉璃還真是騷包到不行的家伙,每一次出場都逼格十足。霧里走出那么裊裊婷婷的一個男人,他披著那件血紅色的廣袖和服,大朵的深紅色石蒜花刺繡在那件和服的袖間,像是迎風而來的女妖。
他一步步向這里靠攏,分明是很慢很慢的步伐,速度卻那么快,每走過一寸地界路燈便熄滅一盞,像是黑暗逐漸吞噬昏黃的燈火。
以在場三人的視力都能很輕易地捕捉到風間琉璃的面孔,果然是男身女相的美人,眉毛鋒利得像是利劍,修長入鬢,眼睛則是東方古典美人的鳳眼,卻并非煌煌生威的模樣,因為那對瞳仁并不像是他表現出來的那么嫵媚,反而充斥了孩子般的靈動。唯有挺拔的鼻形讓他仍舊有那么一分像是男孩,可他的身形太伶仃了,肌膚在黑暗中簡直要照耀出珍珠般的熒光。
這時候有人敲響了包廂的門,三個人互相對視,路明非小心翼翼地起身,手已經伸入懷中握住色欲的刀柄。
小早川憐子學姐在他們來這里的第一時間就已經被疏散了,路明非和愷撒也已經仔細地搜查過這棟獨立于市區邊緣的建筑,缺人沒有人提前藏在某些角落,現在這里應該沒有人才對。
以在場三個人的感官,應該少有混血種能將自己藏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
門被打開,站在門外的居然是一個頗有些嫵媚的女孩,肩上的薄紗落下,露出白皙光滑的肌膚,紅唇如朱砂、眼眸則如點墨,放在學院也是個伊莎貝拉級別的美人。
她推著餐車,上面擺放著銀質的杯盞,此外還有盛著精致小菜的水晶碗碟、錯金的筷子和一個已經被打開的酒壇子。
她對著路明非微微一笑,并沒有進入這個房間,而是站在門口開始自己的工作,從酒壇中篩出淡綠色的酒液,香味濃郁,伴著淡淡的桂香。路明非記得中國江南地區有人將黃酒埋在桂花樹下百年,他的后代取出來的時候這壇酒已經變作淡淡的綠,像是液體的翡翠。但從未有人證實過,因為很少會有什么人會花費三代人乃至五代人的時間去準備一壇美酒。
今天他居然見到了,而且是在日本。
“我的言靈很特殊,所以客人們不會察覺。”女孩似乎是看出了路明非的疑慮,微笑著開口,聲音清澈,像是高原上的風,并不符合她那種嫵媚的氣質。路明非笑笑,等女孩把酒斟滿四個杯子,他從她的手中接過推車:“我猜到了。”